念的腰肢和脚踝,在她新生的身躯缱绻温柔地滑动。
动作很轻,与水流融合在一起,微弱到让唐念下意识忽略了水里的怪异。
“为什么会有你的血的味道?”唐念有些不安,“这里面是你的血吗?”
“您在担心我吗?”
少年精致美好的面容透出苍白脆弱,细微的裂痕增添了破碎的诡谲美感,他缓慢地用面颊摩挲唐念的脖颈,像只受伤的雏鸟,贴着她发出柔软卑微的声音。
“您先告诉我,喜欢这具身体吗?”
唐念认真地点头。
“您喜欢就好,这一切就是值得的。”
他仰头,氤氲着水汽的暗紫色眼眸满是渴求,讨好般凑近,“如果我消失了,您会找我吗?”
唐念心口出现下坠感,很难受,与病发的感受不同,她在主观感到难受。
“你会死吗?”唐念不明白。
她对他并不好。
至少没有到能让他为自己做出这些的地步。
“是因为让我顺利换上这具新的身体,所以要死了吗?”唐念心情复杂,“不值得。”
这具身体,都不一定可以带离这里。
一片寂静中,她只听见少年微微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黑暗是最好的保护色。
让唐念看不清他眼中病态的兴奋。
塞缪尔一双眼睛越来越红,漂亮的面容维持着快要破碎的平静,贴着她的脖颈,避开她的视线,没有说是还是不是,给她留下无限遐想空间,让她愈发困惑和内疚。
心疼他吗?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您还认得这个吗?”
塞缪尔朝唐念伸出手。
像极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在黑色小巷中,唐念向笼子里的他伸出手,递给他一杯水。
唐念垂眸,没有拒绝他的靠近。
她一直对塞缪尔都有种强烈的直觉,无论他有多么危险,这只修长纤细的手上染了多少血,是不是能顷刻间夺取无数血族的性命。
他都不会伤害她。
什么东西被戴到了手指上,冰凉的触感硌着指根,有些冰。
是一枚戒指。
“您不认识我,却要接近我,是受了谁的命令吗?”塞缪尔靠在她的怀里,轻柔的问,“主人,能告诉我是谁命令您这么做吗?”
他轻轻笑,贴着她的耳畔。
“我帮您……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