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握王器龙骨鞭,狠狠抽打在她的背上。
鞭风闪过,在苏忆桃的后背炸开。衣衫被龙骨鞭撕开一条狰狞的血口,白皙的皮肤淌着鲜血。
苏忆桃低头看着地面,眼尾带着一缕紫芒,疼痛在脊背上蔓延开来,疼到身体抖动一下。
一鞭一鞭打在身上,每次龙骨鞭抽打而下,都会带出一大片血肉。
皮肉撕裂的疼不断绽裂开来,顺着脊背扩散至全身。浅粉色罗裙被鞭子抽得破烂不堪,满是血污。
苏忆桃跪在坚硬的石板上,眼眸紧闭,不知在思索什么。
打到六十三鞭时,苏忆桃口中喷出鲜血,溅在面前的青石板上。她只能用双手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这才没有摔倒下去。
鞭子并未有任何停顿地打下来,苏忆桃眉头紧蹙,咬住嘴唇,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想当初,阿泽被帝苍折磨的时候,也是这般痛不欲生吧……
百鞭打完,苏忆桃身后满是鲜血,衣衫破碎,血肉模糊,半身衣衫都被血迹染红。
就连轩辕玉絜眼里也闪过错愕,视线瞥向殿内昏睡不醒的小狐狸,没想到苏忆桃竟能为他硬撑至此。
真是用情至深。
轩辕玉絜道:“第二个条件,给我一截桃枝。”
话音刚落,苏忆桃就艰难地撑开眼皮,折断一截桃枝扔给他。
桃枝等同于苏忆桃本体,如今折断一截九尺桃枝,好比断手断脚,血气亏损。
她的脸色更加煞白,似乎随时都有昏迷过去的可能。
轩辕玉絜毫不客气地收下树枝,转身离去,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是让苏忆桃跪在殿外。
随着几人离去,殿外的变得空空荡荡,独留满背鲜血的苏忆桃跪在殿外。
朱颜从古镜中飘出,坐在苏忆桃对面。
“轩辕玉絜身侧只有一位仙尊六重的护卫,你完全可以利用那个少年威胁他给你炼丹,何必受此侮辱。”
苏忆桃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眼中情绪复杂。
“我不会跟疯子计较,更何况轩辕玉絜还是失心疯。”(ps:伏笔!别喷!苏忆桃不是圣母!)
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但绝不是全部原因。
朱颜坐在镜面上,“听说你很狂啊~本尊这么强的靠山,你都不用?”
苏忆桃斜睨向她,甩甩脑袋,保持意识清醒。
“别诱惑我!我还不蠢!”
朱颜是用来应对突发意外的,而不是苏忆桃狐假虎威的资本。
倘若苏忆桃主动招惹仙尊强者,后果不堪设想。
朱颜笑而不语,眼中闪过一抹遗憾,化作光芒钻入古镜,懒得陪她在这丢人。
进退有度——
以前的苏忆桃只知进,不知退。
“师尊,你究竟算计了多少……”
内殿床帐内,杨子凌衣衫半解,身上满是红痕。
而轩辕玉絜仿佛是不知餍足的野兽疯狂在他身上索取,完全不顾身下之人的哭泣和求饶。
……
翌日,朝阳从东方升起,一抹天地紫气涌入苏忆桃体内。
她如同石像般跪在殿前,睫毛颤动一下,睁开眼眸,便发现红光满面的轩辕玉絜站在她不远处。
“第三个条件,阿凌视你为友,帮我劝他。”
苏忆桃眼底青黑,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好。”
轩辕玉絜转身朝内殿走,苏忆桃把镜子塞在腰间,撑着酸麻的双腿站起来。
身后的衣衫有些衣不蔽体,满是鞭痕和已经干涸的血迹。
取出一件暗青色长袍披在身上,苏忆桃拖着沉重的脚步朝内殿走。
即将进入内殿时,轩辕玉絜顿住脚步,“把你的伤疗了,别用你的血玷污他的寝居。”
面对他的语言羞辱,苏忆桃一言不发,单手掐诀,调动血脉力量为自己疗伤。
灵光闪动,苏忆桃换上一套干净的暗青色长裙,及腰白发用金簪半绾在脑后。
“好了。”
龙骨鞭是王器,伤势不可能瞬间恢复,她只是简单地处理了身上的血迹。
轩辕玉絜推开房门,床榻上的人影肩膀颤抖一下,完全蜷缩在被褥中,那双眼睛中满是挣扎和痛苦。
“我在外面等你。”
苏忆桃懒得跟这疯子说话,慢步走入寝殿,一脚踹在门板上,差点把轩辕玉絜的鼻子拍扁。
听到房门的撞击声,杨子凌当即把自己缩进被褥中。
眼泪不知不觉间涌了出来,将床单打湿一片,被吓的。
她坐在桌前,自顾自倒了一盏凉茶,“别怕,是我。”
听到女子清冷的声音,杨子凌呆住片刻,惨兮兮地把头钻出来,有些倔犟地撑起身体,坐在床头。
杨子凌浑身不自在地坐着,稍微一动,身上就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让殿下看笑话了……”
苏忆桃喝完凉茶,放下茶盏。
“对于轩辕玉絜,你怎么看?”
听到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名字,杨子凌身体还是忍不住一颤,不断咬着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喜欢?说不上。
恨?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