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个条件并不算苛刻。
毕竟妘长意不是普通的燕国权贵,而是燕国国君。
“我愿意!”
苏忆桃剩下的话被噎住了。
她原本还想说,若是妘长意不愿,那就只能请她去死了。
没想到妘长意直接答应下来,也省得她浪费口舌。
苏忆桃不再多言,示意她可以起来了,但妘长意双手撑着地面,始终没有动。
“喜欢跪着?”
听到不耐烦的问话,妘长意吓得满头是汗,连忙回答:“不不不……起不来……伤太重了。”
“打个九品都能把自己打成重伤,你有什么用?”虽然苏忆桃嘴上不饶人,但是没有再发飙。
两根手指捏起一枚黑乎乎的丹药塞进她嘴里,妘长意乖乖张嘴吃下,途中没有耍任何小动作。
苏忆桃嫌弃地擦擦手指,走到她身后,用手掌输送“内力”帮她疗伤。
“你也不怕是毒药?”
妘长意沙哑着嗓音,“身家性命都捏在与泽君手里,我还怕吃毒药?咳咳……”
被晾在一旁的祝忱双眼空洞,坐在地上不说话,终究是她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好在暗中有苏忆桃默默控局,又恰好妘长意没有起歹心……
否则这场南行,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妘长意进入山间破屋,其实是苏忆桃暗中指引。
毕竟这个楚皇妘长意有点儿意思,稍微敲打一番,可以收为麾下。
一路躲躲藏藏,表面上看是互相扶持,实际上是各怀鬼胎,相互利用。
没有对错,只有利益。
片刻后,妘长意的呼吸渐渐稳定下来,只是身体还有些疲倦,借着苏忆桃的力道才站起来。
云霞散去,最后一抹阳光已经落下西山。
南边官道上马蹄飞扬,一群身穿布衣却训练有素的人马飞奔而来。
“末将陈尧,拜见太女殿下!拜见与泽君!”
陈尧等几十人纷纷下马行礼,并未因为祝忱年少而有不敬。
祝忱连忙站起身,抹干净脸上的泪痕,语气平静地说:“免礼,你是陈大将军的女儿?”
“正是。”
陈尧及时现身彭郡,是苏忆桃用暮泽的手书将人召见来的。
这群人中,不仅有武官,还有柔弱的文臣。
祝忱从怀里掏出兵符给她们看。
穿着布衣的彭郡太守接过兵符检查一番,随后归还过去。
“太女殿下,彭郡五千郡守卫任凭殿下调配。边疆还有兵马一万和精兵一千由陈少统领,皆听从殿下命令。”
陈尧此时脸色凝重,“与泽君,虽然楚国兵力不强,末将麾下一万六千兵马,实在难以开战。”
苏忆桃抬手拎起妘长意的衣领,“谁说要开战了?擒贼先擒王懂不懂?”
被她拎着手里的妘长意一脸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还被口水呛到,弯腰咳嗽几声。
在陈尧震惊且不解的目光中,苏忆桃直接独揽大权。
她从祝忱手里拿过兵符,对着陈尧晃了晃。
“陈尧听令!”
“末将在!”
“皇太女南行途中,已和楚国妘帝达成协议,楚国愿意并入我大燕领土。”
“两国交接,设在半月之后。陈将军即可率兵一万,护送太女进入楚国京都。”
苏忆桃说话,每次都能将人吓个半死。
不就是平平淡淡的一次南巡吗?
怎么就和楚国妘帝达成协议了?
请问楚国妘帝答应了吗?
楚国皇帝本帝妘长意虽然懵逼,但只能瑟瑟发抖。
不答应就会死人的!
她还没找到长平剑传人呢!
楚国对妘家人来说并不重要,因为妘家本就是为了长平剑而生。
只是几百年前,诸国动荡,妘家被迫出世,顺手打下一片江山。
妘家的使命是世世代代守护长平剑,寻找能够驾驭长平剑的传人。
楚国单纯就是个意外。
正是因为妘家的特殊之处,妘长意才会轻易地松口,将国家拱手送上。
也正是因此,苏忆桃才会饶她一命。
妘家称帝,不过是为了更方便地寻找长平剑传人。
奈何找了近千年,都没有合适人选。
妘家——好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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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陈尧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苏忆桃却不急不缓地说:“你们陛下手书中写的清清楚楚,若本尊有需要,边境军队皆要听从本尊的调用。”
“是,末将遵命。”
陈尧抱拳应下,偷瞄一眼满地的尸体,不急敢违抗命令。
“行了——”
“本尊先行一步,去楚国皇宫喝喝茶。”
正要离去,妘长意却打断她,将一枚青符塞给祝忱。
“拿着这个,在楚国办事能免去很多麻烦。”
青铜镶玉符,是身份的象征。
祝忱摸着青符的材质和雕功,就知道它绝非俗物,双手接过,轻声道了一句谢。
行刺皇太女的众多刺客已被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