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中,穿着红舞衣的暮泽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后脑勺。
苏忆桃关上门,“怎么了?”
“没事儿,脖子有些酸。”
薄唇抿笑,她抚上暮泽的后颈,轻轻揉捏,“活该~”
苏忆桃道:“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也不用读书了。你既然不愿臣服于我,本宫也不能任由你壮大,给自己培养出一个敌人来。”
“我……”
一根手指贴在他的唇上,她闷闷地说:“想清楚再说话。”
暮泽垂眸,那些表忠心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们都知道,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其中真假,谁又看得清?
苏忆桃揉着他的后颈,“会骑射吗?”
“不会。”
“嘶~”苏忆桃有些头疼,“三月二十,行宫春猎。 算了,等到了行宫,我慢慢教你。”
“你上过马吗?”
暮泽有些尴尬地说:“没有……我都没碰过马。”
“啊,没事。”苏忆桃头疼地揉着眉心,轻吁一口浊气。
她搂着暮泽的腰亲了一阵,才从衣柜中取出一件竹纹雪浪袍让他换上,“昨夜不是没睡好吗?你再睡会儿。”
“嗯,多谢妻主体谅。”他昨夜后背疼得厉害,确实没能睡一个安稳觉。
这会儿得到她的恩准,暮泽便拉过松软的被子盖在身上,呼呼大睡。
苏忆桃手里执着一本书坐在床边看了半晌,又打坐修炼几个时辰。
暮泽实在是太娇贵了,被揍了一顿,两天都下不来床。
春猎当天,万里澄碧,没有杂云。
皇宫中送来圣旨,解除了苏忆桃的禁足。让她接手部分御林军,并跟随军队护送皇帝南入行宫。
大清早时,苏忆桃就换上一身干练的红白双色鱼纹袍,腰间挂着一把绝世宝剑。
长发用金冠束在头顶,用一根红珠发绳绑着,意气风发。
而暮泽也换上一件金纹白袍,如同瀑布般柔顺的墨发盘在头顶,用紫尾玉簪绾起来。
“妻主,你要统领御林军,带着我合适吗?”暮泽心中有些忐忑,手里还拿着一把宝石镶金匕首。
苏忆桃走到他身侧,伸手从袖子里拿出钥匙,轻轻解开项圈。“回来再戴,本宫暂时恩赦了你。”
暮泽抬手在酸涩的脖颈上揉了揉,目光温顺地说:“多谢妻主恩赦,我会好好珍惜的。”
温暖的手指在他脖颈上拂过,上面被铁项圈压出来的红痕瞬间消失。
“好受些吗?”
“嗯嗯。”暮泽乖乖地点头,被她轻轻一摸,脖子也不疼了。“妻主,快出发吧,不能因我耽搁了行程。”
苏忆桃却不着急,把他的袖口卷起来,绑上一只袖箭,并且详细讲解了用法。
“猎宫之中,无论是吃饭睡觉,这东西都不得取下来,保护好自己。”苏忆桃语重声长地嘱咐。
暮泽默默记下箭袖的用法,这精巧的武器戴在手臂上,除了有轻微的负重感,并不会有所不适。
“妻主,我会努力保护好自己的,不去当你的累赘。”
苏忆桃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用手摸着他的头顶,“知道了。”
“乖一点,不背叛,就行。”苏忆桃对他的要求很低。
若当真拔了他的爪牙,那他就不是暮小狐狸了。
苏忆桃想让他听话,却不想把他逼成没有灵魂的傀儡。
“好。”
或许是这顿揍起作用了,暮泽对她万分恭顺,也不当众忤逆她了。
朝云院外,同样身着劲装的沉星跪在地上。
暮泽不动神色地打量着他,但是出于谨慎,并没有开口,而是在偷瞄苏忆桃的反应。
一阵劲风从身侧飘过,苏忆桃以指为刀,杀到沉星身前。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势,沉星满脸淡漠地跪在地上,不躲不闪。
指尖停留在沉星的眉心处,倒灌的冷风吹乱了他额边的长发。
苏忆桃满意地收手,“身上的戾气倒是磨灭了,起来吧。”
沉星并未谢恩,手扶剑柄站起来。
苏忆桃道:“此次春猎,你负责保护阿泽的安危。”
“是。”
经过皇府暗卫的管教,沉星现在安分了不少,不敢再跟苏忆桃对着干。但更多的原因其实是顾忌暮泽的安危。
“妻主!”暮泽两步追上来,用关切的目光看着她。
苏忆桃道:“该走了。”
门外长鬃白马已经等候多时,摇头晃脑地等在台阶前。
上百御林军列队整齐地等在街道上,“参见殿下!”
“免礼。”苏忆桃淡淡回应一声。
她牵住马绳,用手在马背上轻拍,“本宫扶你上马。”
看着眼前的高头战马,暮泽有些害怕地退后半步,“妻主……这。”
“别怕,本宫不会伤着你的。”
暮泽一脸真诚地望着她,砸吧着嘴说:“妻主,不是我不信你……可我一个柔弱男子,不会上马啊……”
大意了!
这个小笨蛋!
苏忆桃抱住他的腰肢,潇洒地把他抱上马背。嘴唇在他耳垂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