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于瑶的眉宇都舒展开,真真是松了口气,王云烟又觉得有些愤懑。
今日不管江晚茵是不是故意的,都害得她险些挨了一顿家法,白梦坊包场的事情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让她丢尽了脸!
若是这样轻易就让她遂了意,她也忒亏了些。
思及此处,王云烟又叹了一声,故意道,“只要太子殿下不因着这件事怪罪于家,怪罪于姐姐,我也便放心了。”
“江晚茵到底是郡主,此番能拉下脸来求和,咱们再受了委屈,也只能受着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倒让于瑶将近日
来所受的屈辱前前后后又想了一遍,当下便气得倒仰,狠狠一掌拍在案上,怒道:
“郡主怎么了,还是仰仗着殿下的脸色做事,既然殿下摆明了让她来平息此事,我偏不让她轻易如愿。”
可这到底也是个大事儿,不能她一个人做决定。
于瑶思前想后,还是记着在永安侯府时自作主张,父亲狠狠甩给她的一巴掌,登时又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当即便让身边婢女将于文生请来院中,与他一同商讨。
在一番添油加醋,连带着几次拱火的描述之后,于瑶福了福身,道,“父亲
,咱们于家也是清贵世家,虽无爵位在身,但皇后娘娘在这儿,也是早晚的事儿,凭什么她想羞辱我们便羞辱,她想缓和便能缓和关系?”
“咱们于家,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么?”
于文生这些时日在朝堂之上也是谨小慎微,日日心惊胆战,今日骤然得知喜讯,一时间心中压抑的情绪也有几分控制不住。
他蹙着眉沉默了半晌,才沉声道,“也罢,江家这些日子也是嚣张了些,是该给他们些颜色看看。”
“点到为止即可,也莫太过火。”他补充道。
“是,父亲。”
于瑶应下,眼中不屑的神色闪过,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江晚茵啊江晚茵,你当日让我所受的屈辱,今日我必加倍偿还在你身上,也让你尝尝这滋味儿!
……
朝堂之上最先有了变化,有人在早朝时询问于文生的案子时,被太子殿下不轻不重地挡了回来,只说还在查便作罢,看着是想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意思。
于文生也一改前段日子心力交瘁的模样,重新变得昂首挺胸,满面红光起来。
朝臣纷纷猜测,在这回的博弈之中,看来还是于家更胜一筹。
这还不算,脱离
险境的于文生存心要报复,纠集着御史台许多言官,挑着永安侯江怀仁的错处,参了一本又一本,虽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儿,但也足够他喝上一壶。
太子本不想理会,但架不住他们日日十几封折子递上来,只能差人去查。
两家的形势忽地来了个翻转。
两日后,京都中许多百姓都见着永乐郡主带了仆从,拿了许多礼品去于家拜访,却吃了个闭门羹。
她在门外苦等了许久,竟连个来应门的人都没有,最终只能离开。
说是郡主走的时候伤心极了,眼中都含着盈盈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