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语,但该要垂死挣扎的,还是不能放弃。
江晚茵靠在石壁上,只觉得自己浑身仿佛成了一块风干的木柴,那药物就像一团炙热的火星儿,不需要推波助澜,就可以将她燃烧殆尽。
她咬紧牙关将几乎要溢出喉咙的喘息声死死压住,哑着嗓音道,“太子和皇帝并不和睦,你今日羞辱于我,只会令皇帝心里痛快罢了。”
黄山指尖的动作一停,似乎真的因为她的话犹豫了片刻,但很快他的神色重新变得诡谲,痴痴笑道,“怎会?我不会杀你,我会留着你的性命,让你
去跟太子讲讲今日之事。”
“到时候你记得告诉他,”他的嗓音带着嘶哑的恨意,“我是为了报复皇帝,他若是想复仇,就找皇帝老儿去吧哈哈哈!”
“可真是个美人儿,”他锋利的指甲挑起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因为药性而泛着艳丽绯红的面庞上,眼底真的流露出几分渴望之色。
“这一辈子,能睡上一次官家的女人,也不枉我活上一回。”
看来他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这样做了,再多说什么也是无意义。
江晚茵心跳如雷,强使自己静下心神,企图拖延时间
再想想别的法子,“你这样做,如何对的你的妻儿!你只以为她改嫁了,可她若是守着你的孩子和母亲勤苦养家,你这样恶意揣测她,你的妻子如何不伤心?”
“恐怕她百年之后就是死了,奈河桥下也不想看你一眼。”
黄山发出一声嗤笑,听着有几分诡异,“我与她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嫁夫从夫,他替我养育老母和孩子本就是她分内之事!”
“她若是抛下我家改嫁给别人,我才是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江晚茵闻言,对他仅有的一丁点同情心也消失殆
尽,果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悄悄转动着眼睛,眼角余光慕地发现一旁石壁上的藤蔓之间隐隐有猩红色的尖角露出。
江晚茵心里一动,若她没有看错,这应该是火犁果,这果实上半程圆润,下半程却成尖角状,外表艳丽发亮,可其果实的汁液却具有极强的腐蚀性。
火犁果多长在阴暗见不得光的潮湿沼泽之地,这儿可不就是它们生长的天堂么!
“你们来了!”江晚茵忽地目露喜色,望着黄山身后扬声喊道,她太过情真意切,饶是黄山知道不可能有人过来,
仍下意识分了神,手中的力道一松,顺着她的目光回首望去。
可那通道与来时一样,除了幽森的冷风,再无它物。
意识到上当,黄山心中又气又急,咬着牙回过首来,怒呵道,“你敢骗我!”
求生本能下爆发的能量不可小觑,江晚茵趁着他松神的功夫,使了全身的力气,猛地往侧边一滚,用力挣脱了他的束缚,不动声色地勾唇冷笑,“蠢货。”
黄山受了刺激,眼露凶光朝她扑过来,江晚茵未躲,脊背挺得笔直,静静站在原地,手中捏紧了那枚趁乱摘下的火犁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