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候着的店小二一听便知道他没安好心,刚上前一步想开口劝劝,就被两个家丁推得倒在地上滚了一圈,后背搁在桌角上撞得生疼,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大摇大摆上了楼去。
一路踏上三楼,楼梯一侧的天字一号房和二号房都亮着盈盈烛光,火苗映射在窗纸上,氤氲出一滩旖旎的黄润色泽。
那股奇异的幽香似乎又从哪里传了过来,何天成浑身燥热,挥挥手让家丁仆从都守在楼梯口,自己往里走着。
他听着天字一号房中说话声、推杯换盏声颇为嘈杂,想来那位姑娘应当是在天
字二号房的。
何天成色眯眯地露齿一笑,整了整衣襟就往第二扇门走去,只是在路过一号房门时,路面传来的说话声让他无法不驻足。
“区区户部尚书之子,也敢这样为非作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公子莫气……实在是这个何公子长相猥琐,举手投足间也是小人作态,若是他有公子您一半的通情达理,我也不会这样避之如蛇蝎了。”
“姑娘莫怕,管他是什么户部尚书还是礼部尚书的儿子,今日我护着你,就是他老子来了,我照样给他一顿打。”
江晚茵半晌
哽咽一叹,幽幽道:“也是怕牵连公子,若是公子因着这件事被何家记恨,那我真是罪该万死了。”
勃鲁古台不以为意,哈哈笑道:“这有什么,你可知我是谁?别说一个小小户部尚书,就是……”
眼见他就要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抖落出来,巴图尔重重咳嗦一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勃鲁古台一顿,又道:“你放心,反正我是他惹不起的。”
听到这种话,何天成只觉得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脑子里,整个人气得发抖,眼睛通红,船期如牛。
他爹官拜户部尚书,手里握
着的是整个大梁的钱粮命脉,就凭着这一点,就算是当朝太子、哪怕是陛下亲临,都得给他爹几分面子。
里面这混账东西不知道发什么疯,竟敢说出这种话来?他何天成在京都嚣张跋扈了多年,还是头一次受到这样的欺辱!
何天成手里紧紧捏着那枚丝帕,那股异香重新钻入鼻腔,他瞬时恶从胆边生,将房门一脚踢开,怒骂道:“你个不知生死的混账东西,敢出此狂言?你何天成爷爷就在这里,今日就撕了你这张浑说大话的嘴!”
屋中几人皆是一愣,勃鲁古台听他这样骂,瞬
时明白了这是何人,不由得冷笑道:“你这逆种,我不去找你就是好的,你倒自己送上门来?”
说着便拔出腰间短刀,锃亮锋利的匕首反射出幽幽冷光,让何天成不由得有些畏惧。
但他目光一转,看到勃鲁古台身后花容失色的美人,登时眼睛一红,挥手叫上自己的家丁,冲进去抄起桌上的酒壶往他头上砸去。
勃鲁古台本也是想吓唬吓唬这个狂徒,没想到他真的跟不要命似的冲过来,当下也急了眼。
“好好好,你这该死的狗才活不耐烦了?今日你蒙古爷爷就教你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