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这黄家之人,果然是取死有道啊!
秦般若眼神冰冷,娇声呵斥道:
“你们黄家,好大的胆子,就不怕灭族吗?”
黄书序面色凝重,一双略显昏黄的眸子,死死盯着秦般若的侧脸。
黄友新整个身子晃了晃,险些没能站稳身子,黄盖的嚣张跋扈,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这个一向只能隐忍的黄家庶子,今日是抽了什么风,突然变得如此目中无人?
莫非,这一系列的事情,全是他与黄旭谋划的?
还是……
他不敢继续深想,因为黄家一旦落难,以他现在的表现,自然也是不能独善其身。
“此事,明明就是他故意陷害我黄家。”
黄盖冷笑一声,仿佛一身是胆,哪怕面对秦般若对质问,他也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
“殿下虽然身份尊贵,却也不能无故污蔑我黄家吧?”
黄旭眉眼闪烁,一旦宋言与秦般若继续追究,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现在有黄盖跳出来出头,只要把所有事情推到他身上。
自己不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你住口,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代表黄家?”
黄旭这话一落,众人再次云里雾里。
这……
黄盖明明在为黄旭出头,黄旭怎么突然调转枪头,是要大义灭亲?
黄旭的转变,似乎也在黄盖的意料之中,他不急不恼,
“大哥,此事现在可不仅仅关乎你一个人,一旦你的罪名被定,那便是谋算当朝公主殿下,仅凭你一个人,担当得起吗?”
“你……”
黄旭面色阴沉,一句话被堵在嘴边。
“想不到,黄家还有看得明白的人。”
宋言冷笑一声,
“今日,即便你黄家是肃州的天,也掩盖不了杀人的事实。大壮,让他签字画押……”
这事情若是私下里发生,黄家上下沆瀣一气,自然还有颠倒黑白的可能。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想要抵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为了将黄旭的罪证坐实,宋言吩咐大壮让公子哥即刻画押,有他在,黄家众人还阻拦不了。
“宋侯,仅凭他的一面之词,恐怕还定不了黄旭的罪吧?”
眼下,黄书序也不得不出面,若是任由黄旭和黄盖继续胡闹,这件事情,最后必然难以收场。
秦般若的身份摆在这里,黄家势力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皇子龙孙不利啊。
“那你以为如何?”
宋言眉目一凝,问道。
“此事毕竟发生在肃州地界,理应由建康府府衙来调查,宋侯又何必操心呢?”
“笑话,此事关乎澜庭阁的名声,受害者口口声声要澜庭阁还他一个公道,本侯爷被牵连其中,岂有不调查的理由?”
“倒是你黄家,人证物证俱在,黄旭买凶杀人,陷害澜庭阁和本侯爷,已是事实,黄家理应避嫌才是。”
宋言这话说得有理有据,从大壮手上接过公子哥画押好的供词,小心收了起来。
这份罪证便是悬在黄家头顶的利剑,是他们投鼠忌器的良药。
黄书序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眸子中也杀意遍布。
秦般若也在这时附和道:
“此事关乎澜庭阁的声誉,本宫也想知道,黄公子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本宫,是觉得本宫好欺负不成?”
“来人,将黄旭给本宫拿下。”
一众澜庭阁的小厮就要上前拿人,黄旭浑身一软,紧张地看着黄友新和黄书序。
众人仿佛也在这一刻如梦初醒,黄家,这次算是踢在铁板上。
被秦般若和宋言抓住了把柄不说,按照大燕律法,杀人者偿命。
在场的众人,要么是平民百姓,要么是官宦子弟,但皆是温室里的花朵儿,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纷纷吓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默默退到一旁。
面对虎视眈眈的一众小厮,黄友新也被吓破了胆,唯独黄书序阅历深,还算沉得住气,但面对盛怒之下的秦般若,他一时也没有好办法。
“我看谁敢动手?”
黄盖挡在黄旭身前,身子虽然单薄,此刻却是霸气十足。
黄旭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觉有些愧疚。
以往,他根本不将黄盖放在眼里,甚至欺凌他的事情,多数都因他而起。
甚至连他那刚过门不久的媳妇,也被他看上,然后给糟蹋了……
结果……人家不仅不怨恨他,反而以德报怨!
该死……自己也太不是人了。
黄旭内心悔恨,黄盖却低声道:
“父亲,爷爷,他们摆明了是要致大哥于死地,若是将大哥交出去,必定死路一条,甚至还会牵连到整个黄家。”
黄旭闻言,顿时亡魂皆冒,因为黄盖说的没有错,他一旦落在宋言手上,下场肯定比苟荡还要惨一千倍。
“父亲,爷爷,救我啊。”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朝中还有赵王殿下为我黄家撑腰,区区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和一个无权无势的侯爷,谅他们也翻不起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