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
秦牧面色古怪的看着宋言,这小子在天京城能有如此不堪名声,也不全是别人冤枉了他。
难怪郑碗铭说看不懂宋言,因为你根本就不确定,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宋言被秦牧看得头皮发麻,
“好,五两就五两,成交了。”
他自导自演,仿佛两人不能达成共识的原因,仅仅因为区区一两银子。
他脸上挂着痛惜,一种生无可恋的神态,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秦牧愕然,苦笑道:
“此事与银两无关。”
“殿下大义,居然不要银两,也愿意帮忙……不愧是天家子嗣,你们看看,这才是正人君子。”
宋言一愣,即刻回过神,对着郭河等人,出言训斥。
郭河颔首,言语上不停地奉承秦牧。
他也乘胜追击,言辞条理清楚,头头是道:
“殿下,事不宜迟,今日你便屈尊到县衙居住,明日开堂审案,将恶徒绳之于法。”
“不急。”秦牧轻咳一声,
“只要你应承我一件事情,我便出堂作证,如何?”
宋言知道对方心如明镜,不会被他三言两句哄骗,也静了下来。
“不要银两了?”
“不要银两。”
宋言狐疑,拿捏不住秦牧的想法,他疑声问道:
“什么事情?”
秦牧没有直言,而是透着目光,看向宋言身后,宋言立刻会意,嘱咐郭河在门外守候,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
郑碗铭微微欠身,同时走出阁楼,倒是另宋言惊讶,
“现在可以说了吧?”
“帮我找一个人。”
秦牧面色一顿,肃然道。
“此人在周安县?”
秦牧摇头,宋言冷笑道:
“不在周安县,我怎么找?”
“他失踪二十年了,至今也没有人知道下落。”秦牧眼中含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让宋言动容。
宋言深深看了他一眼,道:
“所以,近日,周安县有关于他的消息?”
秦牧眼眸微亮,
“正是。”
“你就不怕我现在答应你,事后不了了之?”
闻言,秦牧却丝毫不担心,反而笑道:
“我或许拿你没有办法,但你姐的话,你总该会听的。”
宋言一怔,拿宋思妍压他?
“殿下既然都有主意了,那何必和我讨价还价,直接让我姐和我说不就行了?”
见宋言面色不忿,秦牧丝毫不在意,反而悠然道:
“我不想让她为难。”
“你不想让我姐为难,所以就让我为难?”
宋言这话虽然说得满是怨气,但心中却对宋思妍的将来更加安心。
秦牧不置可否,宋言道:
“事先说好,找人可以,但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找到。”
“这是自然。”秦牧轻笑,找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试探性的行为。
两人简单交流一番,宋言带着郭河离开阁楼,秦牧目送宋言离开……片刻后,飞叶忽然开口,
“殿下,出现在周安县的,未必就是他。”
“本王知晓。”
“那……殿下。”
秦牧摆手,
“这世上,除了他,没有人能够研制玉骨。”
飞叶欲言又止,秦牧看着郑碗铭又问,
“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宋言?”郑碗铭此刻的精神还有些恍惚,一直沉浸在宋言与秦牧的谈话中,有关于宋思妍的部分。
回过神来,她若有所思道:
“看起来不像好人。”
“好人?”秦牧莞尔,纤细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打,
“这世界上,用好人和坏人来定义的,只是平常人,他……应该换个词。”
……
周安县,李府。
一间朝南向北的书房内,华文华武并肩站在桌案前,对所见所闻,直言不讳。
在二人身前,端坐着一人,年岁与黄友新相仿……鼻峰挺拔,五官宛如刀削般刚毅,神色如常,慢悠悠饮尽杯中茶水。
他语调轻缓,语气中隐隐能听出对宋言的敬意,
“想来,侯爷真正的目的,便是黄友新身上那块玉佩。”
而华文华武二人,却如遭雷击,既然想要那玉佩,直说便是,搞这些弯弯绕绕做什么。
“此事,你二人做得很好。”
提及黄友新,李明昊眼中的锋芒一闪而逝。
李冉冉的死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他表现得越不在乎,心中的不安和疼痛就越深。
他想过不顾一切,与黄家死磕到底。
但黄家势大,他冷静下来后,也不敢拿李家所有人的性命,为他任性去陪葬。
直到宋言和柳玉麟登门,他尘封的不甘终于死灰复燃。
宋言何许人也?
仅凭三万神武军,打得北荒十五万大军抱头鼠窜。
中原王朝失去了百年的京、云、玉三州,在他的兵锋下,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