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Vj这一战,从夜深杀到天明。
阳光洒在大地上,仿佛要将这夜间的血腥一扫而空。
战报很快传回天京,满朝哗然,除了惊叹宋言以迅雷不及掩耳攻下京州、和云州泰和城之外。
更是不敢相信,武侯府上下还在吊唁,宋言却当众抗旨?
抗旨乃是死罪,即便宋言拿下京、云、玉三州要地,恐怕都无法弥补抗旨的罪行。
一时之间,朝堂上对宋言弹劾的奏章多如牛毛。
惠文帝更是勃然大怒,朝堂上怒斥宋言无君无父,待他回到天京,必定严惩不贷。
这话一落,整个武侯府也成了瘟疫一样的存在,任谁都不敢有一丝亲近。
柳茹梦听到这一消息,也被惊得心神慌乱,当下就回了庆国公府,想与柳承志商议对策。
柳承志同样也收到了柳玉龙传回来的消息,宽慰柳茹梦道:
“你放心,宋言是我的女婿,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此事你二哥哥与我通过书信,宋言心中自有计较,你不必太过挂心。只是……”
柳承志稍微顿了下,深深吸了口凉气,
“稍候我会暗中让人放出消息,庆国公欲要劝你与宋言和离,你若不愿意,今后便与庆国公府断绝往来,你切记要有心理准备,同时不可透露给任何人!”
从庆国公离开,柳茹梦便愁眉不展,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申氏得知这一消息,瞬间就坐不住了。
她多年的奢求近在咫尺!
宋言抗旨已经板上钉钉,现在连庆国公都对他弃如敝履,宋家二房三房更不用说,没有人能够帮他游说,倒是落尽下石的数不胜数。
只是,一想到宋景明离开天京前对她的警告,她便心有余悸,找来贴身的奴婢白琴商议对策。
“大娘子,自从三公子去江南调查北境辎重补给被劫一案,至今都没有音讯。”
“你休要胡说……呸呸……”
申氏最听不得这个。
白琴也跟着呸了几下,申氏这才脸色好转,她连忙继续道:
“此事不管外面传的多么悬乎,若是二公子真的抗旨不尊,那必然是死罪,可他若是没有回天京复命呢?那整个武侯府都要被株连,大娘子现在想这侯爵的爵位还有什么用?”
申氏这么一听,顿时就吓的魂不附体。
紧忙抓住白琴的手,
“那怎么办?”
白琴继续分析道:
“若是二公子回到天京复命,陛下降罪二公子,那武侯府因为老爷战死沙场,被株连的几率便不大,届时三公子自然便可以承袭爵位。”
“你的意思是,我什么都不用做,等着便是?”
白琴重重点头,申氏这才放下心来。
……
泰和城县衙,议事厅。
宋言坐在首座,江云书、柳玉龙坐在左右两侧,还有沐辰与梅秋风、九叩、上官铭等人……
一个个身上多少都有负伤,沉默不语。
昨夜,梅秋风杀退北城王带来的援军之后,与上官铭、叶邱汇合,直接包抄到北城门埋伏的守城军弓箭手背后。
守城军主力和铁骑又被宋言亲率的神武军拖住,丹麦和宏兴渐渐落入下风,即便丹麦败亡都不曾等到援军到来。
宏兴已经知道必败无疑,只能率兵试图从南城门突围,却被九叩射杀在城门头。
除去上官、叶、周三家,其余氏族因为资敌,暂时被关押,等候发落。
母亲战场还在清扫,余孽还在一一剪除,统计伤亡情况之后,众人皆已经精疲力尽,聚在一起商议接下来如何彻底拿下整个云州。
宋言受了些皮外伤,包扎过后就召集众人了。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伐城。
宋言最开始的打算便是攻心为上,等守城的将士彻底失去信念之后,在收拾残局。
计划才刚刚实施,却莫同淅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北城王率领的一万援军,便是他送给宋言的见面礼,可惜宋言没有如他的意,没有留下北城王。
莫同淅的野心极大,而且心冷至极。
为了达到目的,简直是六亲不认。
宋言自然不愿意让他在北荒王庭过的太过舒坦!
至于上官铭与叶邱,两人是霍丛云的好友,早在宋言举兵下云州的时候,霍丛云便书信提点过两人。
两人与宏兴虚以委蛇,便是因为早就看透了泰和城守城军不过空架子。
至于二皇子秦风,昨日已经返程回天京。
还有周云,此人倒是聪明,只是性子太直了一些,不懂得与上官铭二人一般弯弯绕绕,便成了丹麦与宏兴杀鸡警猴的那只鸡。
说到底还是无妄之灾。
但也因为这无妄之灾,反倒救了整个氏族上下。
“多谢宋将军救命之恩,今后但凡有用得到我周氏一族的地方,在下绝不推辞。”
周云劫后余生之后,对宋言倒是感激涕零,当即就站出来表了态。
宋言在京州大刀阔斧的变法,他自然也有耳闻,除了田地上交国有之外,在经商一途上,宋言也会给予相应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