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为宋言的威逼利诱,心情已经渐渐平复的众人,因为高亮的突然到来,瞬间又沸腾起来。
高亮纵身从高头大马上一跃而下,动作干脆利落。
其余众人,也纷纷下马,跟在高亮身后。
“宋言,你好大的胆子。”
那日在春风楼,高亮左拥右抱,玩得正逍遥快活的时候,却因为言语上欠妥,便被宋言暴揍了一顿。
自此之后,他便暗下决心,有朝一日,必然要让宋言付出沉重的代价。
高亮冷冷看着宋言,眼眸中闪着精光,声词也非常犀利,
“庄子里感染了瘟疫,你不但隐瞒不报,还私自关押他们,企图谋财害命。”
他对着宋言冷喝之后,转而又看向一脸疑惑的老弱妇孺,
“诸位,他根本就没想过要为你们医治,他之所以关押你们,无非就是想拿你们的性命,当作祭祀的祭品,为他病重的父亲祈福。”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宋言,眼眸中的恨意浓郁到了极点,祈福这事,宋言关押他们的时候就说过。
加上高亮有备而来,身后的衙役都身穿官服,可信度自然比宋言高出太多。
“官老爷,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我们已经两天滴水未进了,我娘也一病不起,求求你们了……”
“……”
宋言抬眼看去,被关押在偏院的众人,已经跪倒一片,口中无不是哀求奢望。
可他们哪里会知道,高亮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对付宋言,他们的生死,在高亮眼中,不过同蝼蚁一般。
天灾祸事,瘟疫爆发,大燕上下,已是谈虎色变。
百数十人,一旦进了天京城,谁敢保证不会被感染?
唯一的办法便是全部处死,或者与宋言之前的做法一样,全部关押起来,让他们自生自灭。
“诸位别急,等我将宋言缉拿归案,自然会为诸位医治。”
高亮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真诚。
而大壮一听高亮要缉拿宋言,瞬间就慌了神。
反而谢必严心中是大喜,只要没有宋言这个煞星,他便可以来去自如。
想到这里,他嘴角情不自禁就挂上了笑意。
“拿我倒是小事。”
宋言见众人虎视眈眈,心中也有些犯怵,这厮的身体被糟蹋得不成人样,想要与这些衙役动手,怕是要费不少力气。
“我就是好奇,你拿了我之后,要怎么处置这些农户?”
宋言镇定自若,表面看不出任何慌张,倒是让高亮脸上闪过一丝哑然错愕。
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关心农户的性命?
“如何处置……”高亮脱口而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宋言狼狈不堪的模样,可这话一出口,他顿时意识到不对,连忙轻咳一声,掩盖脸上的尴尬,
“如何安置这些农户,是本衙内的事情,与你何干,你只要乖乖伏法就行。”
眼见农户惊诧的神色一闪而逝,高亮暗自庆幸,还好改口得快。
“伏法?我犯了大燕哪条律法,需要伏法?倒是你,一个整日混迹在花楼的色中饿鬼,无官无职的白身,有何资格抓我?”
宋言的语气坚定,铿锵干脆,犹如平地惊雷。
高亮的身子微微一顿,难以置信的看着宋言?
什么花楼?
他是白身没错,但宋言所作之事,人人得而诛之,他身为天京城府尹的嫡子,替父分忧,乃是分内之事。
高亮面色铁青,指着宋言,
“你私自关押农户,想要谋财害命,已是大罪,只要是我大燕的子民,人人都有资格将你捉拿归案。”
宋言缓缓抬起头,瞳孔一缩,眼神凛冽,声音也陡然大增,
“你哪只狗眼看到我谋财害命了?”
“他们得了瘟疫,若是不隔绝起来治疗,感染了其他人,你负得起责吗?”
“你过来。”
宋言对谢必严招了招手,谢必严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迈着步子,往前走了两步。
宋言这才指着他,继续道:
“我若是要谋害他们的性命,为何还要带谢郎中来为他们诊治?如今你三番四次阻挠,莫不是不想让我医治他们?”
“你放屁,这瘟疫连太医院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他区区一个没有名气的郎中,岂能医治?”
高亮这话一落地,关押在偏院的农户听得面色巨变。
“没得救?”
“连御医都没有办法,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
高亮本来就没打算理会农户们的死活,等捉拿了宋言之后,便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就是。
宋言故意用言语激怒他,为的就是让他口不择言。
一时之间,农户们已经彻底慌了神,看向高亮等人的眼神,也不再像之前一般恭敬。
在农户眼中,高亮与宋言蛇鼠一窝,根本没人在意他们的死活。
高亮浑身一颤,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脑中的思绪飞速转动,
“诸位,我父亲乃是天京城府尹。”
他狠狠瞪了宋言一眼,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