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欣收回视线道:“妹,这里看不清楚,我们走去看看吧。”
季幽幽点头道:“好。”将银锭子给了店小二,道:“不要找零啦,多的银子算打赏你的。”
“是是,谢谢神仙姐姐。”小二连连点头。领钱而走。
季幽幽开怀一笑,拉着她姐姐绕过大堂里一桌桌客人,走到对面上座雅间去了。
水汪汪的眸环视围桌而坐的众人,定睛紫衫男子,耶律双娇声道:“喂,我问你们,可有见到我弟弟么?”本想着这一桌的人也会像那小二一样的趋于奉承,却怎料,竟没一人答话。
“铁勇,铁勇,你怎么又要偷瞧冬儿?干脆趁着今天,咱们太子爷和太子妃都在,你就跪下磕个头,要了写意做媳妇好了。”笑脸郎君拍着那黑衣男子笑嘻嘻道。
原来,黑衣男子正是铁勇,写意自是那玉娃娃般的小厮身后的小丫鬟。
若是这般,那紫衫男子和那玉娃娃倒也不必猜想,是谢誉鄞和姜宁不假了。
铁勇道:“卫青,你休要胡言乱语。你让写意为难了。”原来笑面虎却是卫青。
小春子笑道:“铁勇这小子原来中意写意姑娘啊,杂家看卫青也十七八岁,该是婚嫁的年龄了。”
写意心尴尬只想找地钻,飞快偷了眼铁勇,又垂下脸去了,手死死抓住姜宁的后衣摆。低声道:“主子。”心里却嘀咕着,我可不是铁勇那呆子。
大清早醒来,她便被谢誉鄞自客栈三楼客房抱下来用膳,她跟谢誉鄞说,她没那么矫情,她鞭伤已无大碍,下地走动是完全没问题的,结果谢誉鄞非要抱着她下来用膳,他对姜宁道了句,女子本就该娇情。
谢誉鄞望了眼姜宁,道:“写意不是孤的人,能不能许给铁勇可不是孤说了就算的。卫青,你净会给孤出了难题了。”
言意之下,写意是姜宁的人,说话权在姜宁那里。
姜宁道:“成亲是终身大事,这还得问问铁勇的意思。”
心里却道:铁勇同意了,还得看我的写意愿意不。
铁勇紧攥拳头,瞄了眼写意,接着对谢誉鄞道:“属下都听殿下的吩咐。”
言下之意,娶写意自是愿意的。
卫青大笑,道:“木头开窍了!”
谢誉鄞挑眉一笑,道:“瞧,话茬又抛给了孤。”他对姜宁软声道:“写意是你的陪嫁丫头,一切都是你说了算。莫要顾虑旁人什么。”
姜宁自是喜欢的,于是冷冷道:“如是这样,便多谢太子爷了。待我问过写意的意思再做打算。”
铁勇、写意对看一眼,便又飞快的移开了视线。
写意很想站出来说话,她不愿意。
主仆一桌自顾谈天用饭,竟没一个人将季氏姊妹看在眼中。
季幽幽暗道:哪有人敢无视我的存在,这一桌的下等人是活腻啦!
对这一桌的主人模样的人大喝:“喂,紫袍丹凤眼睛的妖怪,你季姑姑我问你话呢,没听到么?”她口中那妖怪指的正是谢誉鄞。
谢誉鄞眸光转冷,身遭立即便笼罩一层森冷危险气息。他眼抬也不抬,手里动作也未停下,将手中吃食喂到姜宁嘴中。
姜宁边咀嚼,边打量他,他却依旧耐心含笑喂她吃饭,她心中又是一动,小声道:“你季姑姑,好像在喊你。”
谢誉鄞脸上一动,欣喜的笑,动容道:“这是你醒来主动和孤说的第一句话,不生孤的气了?”
姜宁哼的一声将脸别过,心里很是很生气,总是不顾她的感受,硬生生的把她抱怀里喂,她自已又不是三岁小孩,有手有脚,非要贴上去抱她。
谢誉鄞将姜宁小脸扳回,不厌其烦的在她耳边呢喃哄慰。竟又是将季氏姊妹仍在一边,没做理睬。
季氏姊妹互望一眼,季幽幽气的“呀”了一声。
小春子见那季幽幽对他太子爷又喊又叫,心里别提多气恼,看了眼季幽幽,笑哈哈道:“大姑娘,是你弟弟丢了么?”
季幽幽见谢誉鄞对她不理不睬恍若未见,好不失望,现在小春子答她的话,倒也没让她的面子掉在地上,况且她看着这一副笑脸的小春子倒比那丹凤眼睛的男人顺眼的多,当即高兴了几分,嘻嘻笑道:“是呀。你见到他了没有?”
小春子重叹一声:“唉!”随即眼圈便红了,抬袖抹了抹眼眶。
季幽幽为人单纯善良,心中一动,生出几分怜惜之意,软声问道:“你怎么啦?又哭又叹的,委屈什么,有人欺负你了么?”
小春子凄婉悲苦道:“大姑娘你有所不知,比起来被人欺负,我的状况可要惨的多呀,我..我哭我的..我的宝贝弟弟!”
谢誉鄞丹凤眼的眸满是轻佻笑意,睇了眼小春子,伸手盛了汤水,喂姜宁喝了起来。
姐姐季雨欣望了眼谢誉鄞,暗暗的道:那紫衫男子对旁人冷冷冰冰,不苟言笑,对他身边小男孩却温柔缠绵,端茶倒水这般殷勤,我此番前来西岩,有意嫁给太子,黎国太子也能这般待我,我便知足了。
季幽幽哪知她姐姐的想法,见小春子伤怀,她想起了一路上寻找弟弟不得的各种失意,不免叹了声,道:“你也有弟弟啊。他怎么啦,你哭的这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