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薇静看会议桌两侧的人,她无声的数了数,参加会议的人足有三十人,几乎每一个男性都带着一名女伴,女伴们都坐在男宾身侧。
只有她,在众人里独树一帜。
“把我放下来,蔺商,你别太过分了,我们成为别人瞩目所在了。”
“我要是管别人,我就不是我。”
适得其反,蔺商的手搂得更紧,左薇暗呼了一声,轻轻捶了一下他。
“蔺商!你越来越无耻了!”
莫尔斯在上方滔滔不绝的讲述他的宏伟志向,大部分人的目光都留恋在左薇和蔺商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左薇强勾着温婉的笑,一一的朝着投来的目光抛去笑意。
右手悄然的向蔺商的肋下摸去,双指用力,一股小得意从她心里升起。
既然明面上不行,那就暗地里来!
左薇边掐边看着他的表情,想从他平淡的面容上看出一丝痛苦,可惜,她观察了好一会儿,迎来的是一记香吻。
又被占了便宜,左薇恼得鼻孔都放大,嘴微张,想要声讨他。
“不知道世爵有什么意向呢?作为我们此次石油项目的最大投资方,蔺总尽管提你的要求。”莫尔斯脸上扬着虚伪的笑,边说边笑,把话筒朝向台下的蔺商。
这一递,把所有的注意都引到了他们身上。
蔺商半眯眼睛,目光带着一丝玩味,还有一丝不可琢磨的暗光,小半晌后,这才开口,“要是我说想要撤资呢?”
蔺商轻飘飘的话,如重磅炸弹落地,刹那间,所有的人都沸腾了,稍激动的几人都站起来,神情紧张的看着他。
“蔺总,别开玩笑了,这个节骨眼上您撤资,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蔺总,请三思啊!这可不是几千万的小工程,您这个时候抽身,我们没法向元首交代,这事关好几个国家的经济,您要好好一定要想一想。”
“蔺总……”
……
纷纭各说得各种理由在此刻全部冒了出来,他们所有想表达的只有一个,劝蔺商不要撤资。
“你们不用紧张,蔺总肯定是说笑,那么大的工程,蔺总怎么会说撤就撤,何况上百亿的违约金,蔺总赔不出来吧?”莫尔斯的脸浮上阴沉,咬着后槽说,可他话里的威胁,谁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蔺商冷厉眼神环顾四周一圈,他嘴角一荡,笑得散漫不羁,“区区几百亿,我蔺商还没放在心上过。”
哗然,其他要员更为的慌张。
“蔺总……”
“蔺总,请你再考虑考虑。”
“看来是我低估世爵的实力了,刚才的不敬,请蔺总不要放在心上,只要我们此番合作能更上一层,我相信,我们都会得到巨大的利益。”
“以后,在场的各位都会得到很大的回报。”
莫尔斯放声大笑,带头鼓起掌。
在场的人都跟着他,雷鸣般的鼓掌声传遍整个会议厅。
蔺商发出的几声冷笑埋没在这些掌声之中。
“愚昧之众。”
眼见众人的火焰越拾越高,左薇产生了一丝忧虑。
这些人都相信了莫尔斯的谎言,相信他的人越多,掰到他的可能性就越小。
“蔺商,现在该怎么办?”
“当然是把这浑水搅得更混。”蔺商低下头,朝着左薇单挑了下眉,嘴角的笑容更深。
听闻,左薇的眉头拉得紧绷,他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往往是酝酿着惊天计划。
在蔺商眼里,没有搅不浑的水,只有不努力的“棍”。
“他们惦记我的商业帝国,也要有这个能力吃得下那么一大口恶果,自不量力可就有惩罚了。”
“其余的这些要员该怎么处理?”左薇一顿,不忍地说,“他们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他们被利益蒙头做出了不正确的选项,尽管他们有错,也罪不至死,他们的错误自会有法律来惩罚他们。
更深层次的想法是,左薇不想蔺商沾染这些血腥以及循环往复的因果。
“薇薇,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蔺商惩罚似的掐了掐她的纤腰,“他们自有他们国家的法律来审判,我只是看不惯摩尔根那副丑恶的嘴脸,能让他不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开心。”
听见他的解释,左薇下意识的忽略了腰间的微疼,浑身轻松。
“那树林里的……”
左薇刚张嘴就一根食指堵住,“嘘。”
“蔺总。”
烦人的声音又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是否有荣幸请蔺总上来代表世爵发言?”莫尔斯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虚假的唇线快要裂到后耳根。
“你是想听我谈撤资事宜还是谈你的工程漏洞?”蔺商的喉咙压低,眼里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冷。
“莫尔斯,蔺总说的工程漏洞是什么?请你给我们一个解释。”上位圈的要员重重的放下手里的香槟。
“什么工程漏洞?莫尔斯你不是答应我们这个项目绝对没问题吗?我们背后事关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我们需要的是万无一失。”
在利益的面前,刚缓解的关系如冰上裂缝,越裂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