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件事一定要跟蔺总说，千算万算，没想到蔺总栽了，这回我可要涨奖金了。”
喃喃自语中带着他的窃喜，颇有一份得意。
还不知被暗算的蔺商远在千里之外动了动鼻子，他拧紧眉心将鼻腔里的痒意压下去。
观察在继续，对于这一切全然不知的左薇正在开心的给左栩栩和陆向行夹菜。
“爷爷，你一个人过来，奶奶知道吗？”左薇咬下爆汁的番茄，肆意的汁水在口腔里奔跑。
“你奶奶和她的三五好友出去逛展了，根本没空搭理我。”陆向行掀了下眼皮，悠悠地瞄了他一眼。
“逛展？”
左薇细细的品味这两个字。
“曾祖母对画展一点兴趣都没有，上次我们社区举办的儿童画展曾祖母没看一会，她就逃跑了。”
论拆台，除了左栩栩再也找不出另外一个人。
陆向行爽朗大笑，放下了筷子，用力的鼓掌。
“人小，眼劲可不小，把你曾祖母看的透透的。”
“看展是说头，你曾祖母肯定又去吃一些我不让他吃的东西去了……”陆向行止住笑，无奈的晃头，“罢了，让她吃去，我就当不知道。”
“当男人都得瞎半只眼吗？我看到那男人眼睛也总是瞎瞎的。”左栩栩发出他的天真疑问。
栩栩说的是谁，左薇心知肚明。
但这个比喻形容的，她实在是有些不明白。
“什么叫男人瞎半只眼？”
陆向行先她一步，发出了质问。
“他经常能看见我和妈妈偷偷的说着悄悄话，他有时看得见，有时装看不见，还有，他明明听见我们说的话，也总装听不见。唉……”左栩栩发出长长的叹气声，“是我说早了，他又瞎又聋。”
“栩栩，你说的都是谁？我听你说的也不是曾祖父我啊……”
她知栩栩知，唯独陆向行不知。
“还能有谁，就是他！”说到蔺商，左栩栩没个好脸色，小嘴挂的老高，这弧度足能挂上一个小油壶。
“栩栩，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陆向行板起脸，严肃地说，”对任何人都应该保有你的礼貌素质，不管你对方是谁，不要学你曾祖父我，我粗鲁了大半辈子，老了才懂得，人还是应该以和为善。”
左薇静静地听着陆向行讲他的感悟，逐字逐句的深品！
每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他对生活的感想。
“曾祖父，他当年对妈妈一点都不好。”左栩栩的眼眶含住小豆子，欲欲跃掉。
“栩栩，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妈妈只希望你和如生能快乐，蔺……，他和我不是现在进行时，妈妈不希望你含着这一份怨恨。”左薇揉搓着他的发，轻声地说，“我们家的栩栩要成为一个阳光大男孩啊……”
左栩栩小小的头颅低垂得快要掉到触到地上，细如蚊声地道了一声，“知道了。”
“栩栩，你一定很快就能想通的。”
他的下巴似若未闻点点头，“妈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去吧。”
左栩栩攥着小拳头，走回了房间。
“你当年和那小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薇你怀有身孕，还远赴波里的事，你对爷爷可是没说清过，这件事在爷爷这里一直是个谜。”
陆向行沉重的视线从刚闭上的房门里收回，无言从前襟口袋掏出了一包烟，他取烟的手一顿，轻咳的两声又放回了口袋。
“不好意思，爷爷习惯了。我现在已经戒得七七八八了，我相信很快就能成功。”他斜过身子，从右裤口袋拿出了一枚薄荷糖，利索的打开包装袋头进了嘴里，两眼弯起，嘴里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爷爷，这句话你说了大半年了，肝肺不好就碰了，吃糖不也挺好嘛？”左薇抽走他口袋的烟，手轻轻一投，“哐当”一下，精准进了垃圾桶。
陆向行着急得身子往前一倾，眼里直冒光。
“你这孩子怎么说一就一，不给老头子我忏悔的机会？”
左薇装模作样的要去捡，嘴里念叨，“我这就拍照发给奶奶。”
“别别别！”
陆向行发出三连声的拒绝。
“丢了就丢了，那也不是个好东西。”
话锋一转，陆向行与左薇站到了同一战线。
“爷爷，不是我说你，你这要是被奶奶知道了，少不了一顿骂，你怎么就知错就犯呢？”左薇眨眨眼，万般无奈的道。
“少来调侃我，你不说我不说，你奶奶什么都不知道。”陆向行突然硬气，自豪地拍拍胸膛。
“小薇，我刚问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陆向行一招四两拨千斤把话题又引回到左薇的身上。
左薇泄了气，自知逃不过，言简意赅，把当年的事简化再简化，用一句话概括。
“蔺商他不知道我怀了孕，我们是和平分手的。”
陆向行听完左薇的话，眉头直接竖成了两条线。
“那小薇你把如生留在临城，不就相当于间接承认了如生与他的关系？”
“爷爷，蔺家就如他说的，进难，出比登天更难。”左薇露出标准八齿笑，嘴角似勾未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