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醒了,宿醉的感觉怎么样?”
在达维安迷迷糊糊睁开眼时,一只粗壮的手臂递来了水壶,从上面筋肉虬结,以及其上的黑青纹身判断,肯定是戴米安。
达维安接过水壶,因为过量饮酒导致的口渴让他很快将这足有一升容量的水喝光。
随着咕噜咕噜的声音,龙王子用手抹了一把嘴边的水渍,打量周围的情况。
自己现在是处于一辆后勤马车上,下方传来的柔软触感,表明防水布下应该是食物一类的东西。
浓密的丛林盖过天空,不时有飞鸟的鸣叫,昆虫翅膀扇动的嗡嗡声,显然是已经离开天空之城那座周围已经快变成废墟的城市。
“我们行进了多少公里。”达维安没有关注睡了多久,副官肯定是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虽然被戴米安坑了一把,但这并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一百二十公里,话说为什么阿格里姆比你还能睡,他还在打呼呢,结果你就醒了。”戴米安指着后面一辆马车,发现果然是熟悉的矮人屠夫。
屠夫堡的战争葬送者昂面朝天,不停发出如雷的呼声,一只蚊子似乎是被其吸引,又或者是想尝尝来自旧世界的新鲜血液,震动嗡嗡的翅膀向着鼾睡的阿格里姆飞去。
阿格里姆似乎是感觉到有一只蚊子在自己脑袋上盘旋,用铁扇似的手不停伸出拍打,用矮人语口中嘟囔着,“别烦我,尖耳朵,继续喝。”
蚊子瞄准时机,打算用手指长的尾部尖刺扎入矮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中,其速度快得出现残影。
一只手捏住了蚊子的身体,随着无意识的用力,这只有着有着些许坚毅甲壳的蚊虫在阿格里姆的手中变成了薄饼。
在梦中无意识获得新世界蚊虫屠夫头衔后,阿格里姆翻了个身,继续鼾睡起来。
达维安见着这一幕,额头上不由得冒出冷汗,这矮人可真是有点意思,做着梦都不忘记来到新世界的初衷,把一只罕见的沼泽蚊虫给杀死,或许以后该称呼他为蚊虫屠夫?
作为这次与蜥蜴人军团汇合行动的负责人,达维安也没有继续赖在马车上休息,给自己用了一个精神清醒的法术后,询问戴米安道,“难道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鼠人?”
戴米安点头,抽出张地图指着上面一個地点示意达维安观看,“先遣队之前尝试过对天空之城以北的鼠人进行缴清,这一行动是由我来负责,老实说当时我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老鼠窜到北面,反正就是沿着天空之城杀了大概一百公里,把弹药打光才选择撤回。”
“按道理来说不该这么平静,虽然窜到北方的老鼠不少,但是在重点关注下,大量瘟疫祭司和氏族长都被砍成了肉沫,这些老鼠缺少明确的指挥者,而根据老鼠的习惯来说,没有指挥者压迫的情况下,他们更喜欢找些食物来填充永远饥饿的胃,而不是像现在这种情况。”
说着话,戴米安指着远处的一个地点,示意达维安看过去。
一个湖泊水面上不时出现涟漪,看大小来说不会是蜉蝣的昆虫,达维安推测是那些在露丝契亚十分常见,足有半米长的食人鱼。
这个发现让达维安皱起眉头,要知道鼠人的天性可就是填饱自己的肚子,在没有指挥者的压迫下,这件事会更加明显,可为什么这些老鼠会放弃唾手可得的食物,选择将行动的轨迹隐藏呢。
“你的想法是什么?”达维安问完后就后悔了,问戴米安对军事行动的看法,只会得到一个答案。
而戴米安的回答也没有出乎预料,行走的时候哈哈大笑一阵,将认为天衣无缝的战术说出来,“这些老鼠肯定是在怕我们,所以连对食物的渴望都放下了,这时候我们就该追击,把这些老鼠杀个干净,相信我,这肯定是最正确的办法。”
“你说的很对,但前提条件是得找到这些老鼠,而我们似乎并没有像索提戈教派的追迹能力,所以你说了一句正确的废话。”达维安吐槽一句,转而思索起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原本的计划是兵分三路将沿途的鼠人缴清,自己一路、戴米安一路、奥格斯格一路,用魔法定位彼此的位置,每隔一段时间便汇合。
可看这样子,似乎计划并不能按照预期的情况进行。
保险起见,他还是选择放弃与戴米安的交流,反而是找到次席魔剑士奥格斯格,首先打了一声招呼,“奥格斯格阁下,希望卡勒多军队的氛围你还能够适应。”
正在记录沿途生物习性的奥格斯格转过头,看到是达维安,不由得大笑一会,“如果把武器盔甲换成笔和长袍,我甚至以为你邀请我来露丝契亚,是准备进行一场新世界环境研究的课题。”
“这只是短暂的平静,你知道的。”达维安没有心情与奥格斯格闲聊太多,两人同作为阿方索派的魔剑士。
他与奥格斯格的关系要比泰格里斯要好许多,当然也是出于次席魔剑士在萨弗睿给了不少照顾的原因。
“我想也是。”奥格斯格停下作为学者的观察目光,回到荷斯剑圣的战士身份,眼神与语气变得更加锐利,“这一路上我都在留意鼠人的踪迹,一种荷斯白塔不知道的魔法气息在丛林中留下了痕迹,我尝试对其进行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