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进去?”
张清惊讶万分,但是东皇冷笑。
“我可不相信你的手段,还有这家伙。”
东皇化作了本体,展翅燃烧的金乌烈焰弥漫了三界,将天灾都点燃,最终,他径直没入了轮回深处。
“这回真的应该没有人了吧?”
张清无奈,他环视如今埋葬了一切的高原,这已经是三界的全部,除了他和面前的东陵之外,还有什么存在藏匿?
他询问,却没有得到回应。
“真没有了吧?”他询问东陵,后者竟然思考了瞬间,然后摇摇头。
“没了。”
“那你打算留在这里?”张清好奇,东陵似乎没有想要前往【无】的意图。
“我会前往,当我的力量锁定了【无】,我便抵达了那里。”
很显然,他和金乌东皇一样,不会用张清的方法,而是以自己的手段前往【无】。
“那便随你。”
张清自然不会认为对方会失败,东陵大帝的手段或许比他更加高明。
张清也没有停留,天灾已经淹没了青丘,这座山峰或许不会彻底破碎在天灾中,但也没有了意义,它只是一座普通的山峰而已。
张清消失在了舟之中,于是这一瞬间,鲲鹏展翅,它拉动了这艘背负三界的大舟,向着轮回深处而去。
人世间,或者说,天灾埋葬的高原。
东陵大帝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普普通通的面孔,但就是这样的面孔,让周围的天灾不再前进,吞没三界的天灾不再运转,甚至于,在天灾之中出现了飞鸟与山川河流,化作了一方巍峨清秀的世界。
黑白的长发散落披肩,东陵大帝平静的坐下,于是身下出现了蒲团,面前出现了纵横交错的棋盘。
他的前方,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就像是当初在云梦圣地看到的一样,模糊的,仿佛不存在的虚假的身影坐在了他的对面。
他不是列仙,不是仙道四方御的其中一位。
“你未必能成功。”
“我未必会失败。”
两人这样简单的交流,而棋盘上,已经不剩下了多少棋子,只有一黑一白,两枚坐落在棋盘的角落。
东陵大帝不再迟疑,而是问道:
“你究竟是张清,还是天命?”
他询问,却没有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他是他,我是我,他也是我,我也是他。”
“可是在我看来,他更像是一个人,而你更像是一种存在。”
东陵大帝不接受这样的答案,他现在需要一个肯定的回答,于是在他的周围,九座山峰出现了,山峰的脚下,是被混沌海淹没的无量界。
他要出手,连天灾都被动摇。
而对面的人影也沉默许久,给出了一个答案。
“【无】中才能生【有】。”
“你我之境界,本就不存在,所以只能诞生于【无】之中。”
他重复了之前的话。
“他是他,我是我。”
但是这一次,东陵大帝却是满意的点点头,“和我的想法一样。”
“无中生有,在【有】的世界,没有超脱的境界,不存在你我。”
“所以……三界,原来才是【无】么。”
“【有】和【无】本身就是互相的轮回。”
“生死不见,轮回对岸的彼此,又如何能够相见呢?”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那绽放的轮回路上。
……
轮回,是一个词汇,也是一种形容。
张清站在鲲鹏的头顶,看着周围扭曲的光和影,他看到了那位孤竹大圣,他一人一剑,站立在轮回之中,他在厮杀,而他厮杀的对象,是一头疯癫的凶兽。
凤。
张清得知,凤的本体其实就在轮回的深处,作为最初的生灵,他曾触碰到了那编织在三界之中的命运大网,自由的凤不受约束,它挣扎,追逐在自由的最前方,闯荡在轮回之中,试图摆脱命运的编织。
他失败了,凤成为了张清的分身,永恒的停留在了这轮回之中,只有一缕意识得以逃脱,出现在凤仙山之上,但实际上依旧是张清的分身,他摆脱不了。
孤竹为何会与凤厮杀?张清不解,于是他落下目光。
孤竹感受到了他的注视,平静的与他对视,然后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他没有想要登上舟的意图,只是专注于自己的战斗,无比孤独的停留在了轮回的深处,永恒的和面前的凤厮杀。
或许,他们两个都是孤独的,一个被沾在了轮回之中难以以岁月衡量,一个天生走在只有一个人的路上,没有彼此,没有世间万物。
或许,他们两个此时此刻,也不再孤独。
“我有一个名字。”
在张清几乎要模糊了轮回的瞬间,他的耳边传来了孤竹大圣的声音。
“我有一个名字,叫做张孤竹。”
“我曾经也有一对孩子,他们叫做张白玉和张清梦。”
张清转过头,可是轮回之中,早已经没有孤竹大圣的身影,只剩下无数的痕迹,无数的孤与凤的厮杀战斗痕迹,他们在轮回路上厮杀不断,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