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了就学会了，还不赶紧干活，道爷我已经饿了。”
张清这才看见，前方土石搭建的城池中，有一头蛟龙在和一名佛修厮杀，佛门金身与妖魔体魄，让他们的随手一击的余波，都能将那十数丈的城墙碾成碎片。
张清向前走去，脚下不过三两步，人已经出现在了千米之外，恍惚间，佛修和蛟龙都没有注意到，有一道身影挡在了他们的中间。
“好可怕的身法……”张清暗叹一句，他很满意自己的这第六道本命法术。
掌心，赤红色的火焰燃烧，终于将一佛一龙的目光吸引过来，张清缓缓抬起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轰！！！
天空，被赤红色的太阳点燃了，片刻之后，张清拖着巨大的龙尸，出现在了道人的前方。
“前辈，金莲八开的蛟龙，怕是不合您的胃口。”
之前，无论张清做出什么都没有什么表情的道人此刻竟然露出了些许惊讶，“你能感觉到？”
张清没有回答，在杀死蛟龙之前，他用过一气化三清，但是失败了，蛟龙的体内，有一股更可怕的底蕴。
“晚辈也不知道是什么，正想请教。”
道人随意看了一眼蛟龙尸，眨眼过后，蛟龙尸体绝大多数都被抹除消失，只剩下一颗依旧跳动的心脏。
“龙宫之中，有一滴青龙老爷子的鲜血，对于世间万龙来说，都是最顶尖的血脉传承，哪怕被稀释过无数次，这份血液也足够珍贵。”
“不死药被打碎了，就不是不死药了吗？”
说着，道人抓起血淋淋的心脏，便朝着张清的面庞拍了过来，速度之快，张清能够捕捉，但他却无论如何也避不掉。
浑浊的血腥味让张清双目瞪圆，艰难地将心脏一点点吃下后，整张脸已经狰狞可怖。
全身血肉灼热，仿佛是将张清扔进了一个火炉之中，试图将他活生生烤死。
张清猜测这血液应该是不能给修士使用的，但是道人自然有办法让其中力量淬炼张清的体魄。
但对于张清来说，想要完全炼化蛟龙心脏，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甚至难度还要远超当初吃掉的鱼尾。
“前辈……”
“干什么？”道人朝着城池走去，张清走在后面，用各种办法转移注意力。
“那身法不知是什么？”
“天地间，有两大极速，被称之为深海游龙，九天飞鹤。”
“但它们不是速度最快的，而是最灵活的。”
“这道法术，就叫做游龙。”
“修士的体魄比不上佛修，比不上妖魔，所以就利用各种各样的法术来弥补这其中的差距，魂魄精神比不过阴司鬼魅，也利用法术来增强神魂。”
“体魄庞大的存在，自然就能承受更多的灵气，修士便种下金莲，回溯无限法力。”
“法术，是三十三天仙庭能够统治漫长岁月的根本。”
“种金莲的九道法术，对任何一个修士而言都很重要，你已经选择了六道，剩下的九道，需要我给你吗？”
张清沉默了很久，他心中有很多猜测，其中最多的，就是关于这位道人。
只是他从来不说，道人也不开口，毕竟那样的话，如今的关系就要变了。
但不说归不说，改变不了张清脑海中那个无限接近于真相的猜测。
所以，面对这样的存在的恩赐，他沉默了。
心中的骄傲，自信于九天之上飞升的贪婪，都是没有意义的，没有谁的骄傲可以让人和这样的存在平起平坐。
“我……”张清看着自己的脚尖，褴褛的衣衫将他衬托的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
这一刻，体内灼烧的血肉似乎都比不上胸膛起伏因为激动而产生的温度。
张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如何选择，他也不知道道人说这句话，是什么意图。
他只能盯着对方说的那句话，脑海中成千上万次的回荡，最终，张清紧咬牙关。
“可得长生否？”
这是修仙界无比常见的一句话，长生，无量修士，修行最初的目的都是为了长生……
“嘿嘿，你这呆子倒是想的远，长生……”
道人略显狭小的眼睛露出了追忆，想当年，他也是这样的回答。
面对太多太多强大的传承，他都只有两句话。
可得长生否？
不学，不学，嘿嘿嘿。
那个时候，他还懵懂，在师尊的座下修行，天性洒脱的他，最终还是脱离了师门。
“我已经，这么老了……”
道人回过神来，眼眶中的水迹消失，回答张清道：“不能。”
“那晚辈不学了。”
“好。”
两人不再这方面交谈，他们以一个凡人的速度朝着城池走去。
张清在后方，感觉旅途或许就要抵达终点，因此心情也显得沉重下来。
残垣断壁，入目之中，尽是破败废墟。
无数凡人的哀嚎，哭喊，是在天上厮杀的龙，佛，甚至张清不曾听得见的。
道人伸出双手将一块坍塌的石墙碎片抬了起来，将其下不断惨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