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应该不是主动守在此地的吧？”两人相对而坐，在他们的侧面，就是灵隐留下的大量佛经。
厄难翻阅着这些佛经，而张清则是将部分佛经垫在蒲团之下，使得蒲团没有那么膈应人。
“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张清看着厄难问道。
“这些佛经很深奥，应该是大悲寺的大法师们呕心沥血之作。”
“灭大悲寺的是灵隐主持，你们来此，是报仇还是那位斗战佛的意志？”
“佛经之中，直指我佛，大悲寺不愧是世间百万寺庙之一。”
张清抓起一本佛经，手中仙火升起。
“施主！”厄难出声喝道，同时佛光笼罩张清手掌，熄灭了仙火，将半部佛经保了下来。
许久之后，厄难才惋惜地放下佛经，“这掌中佛国之事，又怎么可能和佛有关系，其次，这里的事，又有哪一件和佛没有关系？”
“什么意思？”两人的话题终于处在同一条线，张清开口问道。
“大悲寺的选择，和我佛无关，主持来大悲寺，也与我佛无关。”
“掌中佛国的一切，都是我佛的子民，哪怕是阿弥陀佛，也会因此让步。”厄难看着那高大佛像，“所以，从一开始，大悲寺就注定了成为我佛信徒。”
“只是灵隐主持似乎不满意这个结果，可他从远方归来之后，一切都已经成为定数。”
“只是没想到，他会屠戮整个大悲寺。”
“我佛慈悲……”
“原因呢？”张清依旧盯着厄难，“屠戮大悲寺，总得有一个原因，毕竟杀这么多佛门大修，因果太深，就像是你们来到了这里。”
“你背后那位无心主持，应该和大悲寺有关系吧？否则不至于牵连进来。”
厄难双手合十，“主持，曾经也在大悲寺苦修。”
“灵隐主持会这样做，小僧只是有些许猜测，不知晓具体。”
张清指着那烧掉半本的佛经，“这些东西我虽然不懂，但是这些日子我日夜朗诵，早就熟记于心。”
厄难话锋一转，“其实，小僧觉得这个猜测便是真相。”
张清很满意这和尚的识时务，比起其他佛修，这厄难简直就是个异类。
“灵隐主持从远方归来，据说是前往了三十三天最后的造化所在。”
张清眼神微眯，这说的是玄武神灵的终点？
是了，当初他就是在云梦泽见到的那老和尚，原本以为是个凡人和尚，但是现在看来，这样的人物出现在那里，必然非同小可。
还有云枯，那个便宜大哥，当初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玄武神灵背负的碎片世界内，必然还有着张清当时看不到的画面。
“在那里，灵隐主持似乎是得到了什么，主持猜测，这是他之所以不愿背靠我佛的原因。”
“并且……”厄难看向那佛像，“他也不再是阿弥陀佛的信徒了。”
“他变得很特殊，但他依旧拥有我佛门的力量，主持说，他，或许想要成佛。”
“而最让人惊异的是，佛，并不拒绝。”
“有很多灵隐和尚这样的人出现在那三十三天最后的造化之地吗？”
厄难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在张清利用法力回溯字体佛经的时候，他还是说道：“有很多强大的存在，都在注视着那里，但真的接近的寥寥无几，他们都在害怕。”
“害怕什么？”
厄难抬头微笑，“施主知道三十三天的历史吗？”
“三十三天的过去，能够用一句话来形容，死亡，与毁灭。”
“三十三天留下来的最后余辉，谁也不知道蕴含了什么，也许是三十三天仙庭的造化机缘，也有可能，是毁灭众生的死寂。”
“所以，真正敢靠近的强者，不会太多，但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必然拥有理由。”
“灵隐主持的理由，我不知道。”
“但应该与此事有关。”
“为了成佛吗？”张清抬起头来看着这掉漆的金色佛像。
这掌中佛国，这三千五百州，究竟还有多少强大存在的算计。
斗战佛，大圣，不周山，神庭，禹黄，灵隐和尚……
死的活的，难以计数。
道统之争的大环境下，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斗战佛想要高居西天灵山之巅，禹黄要复活，张家要资源。
自己，也需要更加广阔的天地。
“这世界，并非只有我一个人在进步啊，就是不知道，谁会成功，谁会失败。”
“毁灭还是新生？”
张清笑了起来，指尖的佛经文字之间，间断了些许。
“和尚你可以走了，回去就说，我不是你的对手。”
“施主觉得，这里发生的一切，主持会不知道吗？”
厄难站起身，拿走了手中的佛经向外离去，不多时，离开了大悲寺，走进了漫天黑沙深处，站在了无心老和尚的身旁。
“主持，弟子失败了。”
无心老和尚并没有怪罪厄难，“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你和他之间的因果，未来自有定论。”
“至于大悲寺，灵隐抹除了那么多，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