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擎钰答应见白惠,还是因为上次,送小洲回南岸居的事。
不然,白惠这辈子,都可能没办法跟他见上一面。
刚到师门的时候,祁风出来接他。
两人相视一望,祁见便把近日的情况,大致跟他仔仔细细交代了一番。
关于白惠所说的那些往事,傅擎钰听到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祁风跟着他的脚步,忽然间,缓缓放慢,试探着的问:“白惠发生的这些事,你在见陆莉莉的时候,她有提及吗?”
傅擎钰黑衣黑眸,仿佛从山水间水墨画走出般,自带漠然却令人不能忽视的气场。
他摇头,没什么兴致:“找她问的是西洲的事。”
祁风明了,不再多问,而且也见到从车上拉出来,像是已然没有生息的陆莉莉,等会儿让秦淮川处理一下,等她醒来再说。
所以,也不用问傅擎钰多余的话。
倒是没想到,傅擎钰冷不丁的问了句:“你呢?”
祁风没反应过来,眸光微滞,随即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关于自己身世的事。
忽尔间,祁风心头微松,唇边挂起一丝浅淡的笑意:“还没问,现在也不急这事,等治好西洲再说吧。”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白惠房间前。
祁风正要说话,却见房门先行打开,从里面小心翼翼出来的虞初,轻手轻脚的合上门。
刚一转头,便看到傅擎钰跟祁风就在旁边。
当即心头一跳,瞳孔震动,心脏噗通直跳。
正常人,第一眼会先扫到前面的傅擎钰,主要是傅擎钰的气场太过于强大,不管是谁,都会先注意到显眼的人物般。
可是她的目光,却是第一眼扫到,在其他人眼里,不怎么会显眼的祁风。
视线稍加停留了下,才挪到傅擎钰的身上,眉眼温和如浅玉般。
破天荒的,在所有人会敬畏的傅擎钰面前,她反而显得落落大方的,甚至没有在祁风面前的束手束脚。
“大哥。”
傅擎钰对她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是白惠后面,单独带着傅西洲的时候,收养的一个女孩子。
好像家族有什么活动,白惠前期还会参加,都会带着她。
她开始的时候小小个个的,跟着西洲一起。
而且小时候的西洲厌女,很多人多的时候,会碰到一些麻烦,对一些女性表现的十分厌恶。
家族中都是有关系的人物,一来二去的,大家对西洲的印象很不好。
那个时候,傅擎钰还不管傅西洲的事,只是有一次意外的看到,虞初在事后跟那些女性,一一去道歉,去解释,有种替西洲积攒路人缘的意味。
可是当白惠问她干嘛去了,她只说去转了转,没有邀功,也没有讨好的行为。
单纯的,只是不想西洲被家里人讨厌。
可是他也没见,她跟西洲的关系有多好,两人相处也是保持着淡淡的距离,从来不会主动亲昵西洲。
正是因为小时候的一些印象,所以傅擎钰对她,难得会应声:“嗯。”
虞初把才合上的房门,又轻轻的推开:“老师刚洗了澡,本来是打算睡下的,难得见到你,肯定会开心,我先跟她说下,免得会吓到她。”
随着她重新进去,站在门外的傅擎钰,墨色的瞳孔里,隐隐现出几分暗礁般的阴霾。
祁风立在他身边,耐心候着他进去。
房间内。
本来也没有睡意的白惠,听到门口虞初在说话,掀开被子坐起来。
便看到虞初笑着走过来,虞初蹲坐在面前,轻轻的抚着她的手:“老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不要太激动。”
主要是上午才回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老师的情绪很不稳定。
起起伏伏的,也挺危险。
白惠心头萦绕着一片雾霾,眸光始终有些散涣,没有多大精气,也没有很大兴致:“到底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好吧。”虞初缓缓转过头,看到房门进来的两人:“大哥来了。”
话音刚落,白惠瞳孔收紧,眸光一瞬间回拢,心跳也猛得收缩,好似被人狠狠的拍了下后脑勺,脑海中一片空白。
迟迟没有消化掉虞初的话。
随着傅擎钰进到房间,她的瞳孔像是上了发条般,缓缓转动。
直到目光落到他的脸上,那张棱角分明,如同刀削般的脸蛋,凝着一道肃冷的威严之色,连同对视的时候,都带着身居高位的压迫感。
哪怕,她是妈妈,他也没有表露出半分柔和。
其实从上次,听到祁风说,傅擎钰愿意见她,她就很是开心。
对她来说,这种苟延残喘的人生,早就没有什么盼头,特别是知道傅擎钰死了的消息后,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要不是后来,知道傅西洲还有孩子,她内心抱着想见一见的想法,才强撑着。
她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念头能支撑她。
而得知傅擎钰还活着的消息,是事隔多年,傅老夫人主动给她发的消息。
同为母亲,其实傅老夫人待她,并不差。
只是后来知道,傅擎钰拒绝了家族宴会,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