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下一瞬,房门被打开。
张程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到里面是的一幕,张程远瞪了瞪眼睛,讶异住脸上的怒火,慌忙道:“殿下恕罪。”
又关上门退了出去。
北冥翊吸吮着女子身上清淡的香味,体内的烦躁才算是平息下去。
他撤回手,又变成了那个清冷如玉的少年,只稍稍急促的呼吸昭示着他方才的情绪起伏。
北冥翊扯手的一瞬,风卿婈也从他怀里飞速离开。
她面色晦暗,站在北冥翊桌边敲了敲桌子:“殿下,请给我一个解释。”
少年垂着眼皮,沉默。
一股怒火猛地涌上心头,风卿婈冷笑,直呼他名:“北冥翊,说话!”
北冥翊掀起眼皮看着她,眸光清波无澜,衬得恼怒成羞的风卿婈十足的不稳重。
风卿婈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外走去。
北冥翊看着她的背影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可那又能怎么样?
他当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少年眉头拧在一起,一丝懊悔一丝郁闷,染上精致无瑕的面庞。
他单薄笔直的背在光影中微微塌下去一些,身影被孤寂阴郁笼罩。
风卿婈走到门外,呼吸仍然难平。
少年碰洒在耳蜗里炽热的气息、有力的身躯、强硬地臂弯都盘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为何要如此?
就好像突然间受了什么刺激似的。
风卿婈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这里是海州不是盛京,他们无需扮演得如此亲密,就算是在盛京,也不用至此。
她深吸一口气,远远就看到张程远双手负着背在渡步,见到风卿婈,面色不好看之余又对了几丝尴尬。
“太子妃。”
风卿婈面上却一点儿也不见尬尴:“张大人找我还是找太子?”
唉,现在这些年轻人,真是的,光天化日之下那啥,还如此坦然之态。
张程远拧了拧眉,说:“微臣找你。”
是“你”而非“您”,语气里少了些恭敬。
风卿婈挑了挑眉:“张大人找我何事?”
“那微臣就直说了。”张程远皱眉:“太子妃,你为何要将宝库的钥匙还给徐知府?”
“那宝库里的东西可都是赃款,微臣正要追查来源,待证据确凿徐知府上报京城,你可知,你将这钥匙一还,微臣也拿徐知府无可奈何了,他就要逍遥法外了!”
“将海州数万百姓视若无物,将陛下与朝臣玩弄于股掌中,徐知府这样恶劣之人,得撕破他的面皮,让万民看清他的真面目!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才行!”
张程远面色冷峻,语气更是咄咄。
看来这人平时一副温和亲人都样子,实则还有这样一副面孔。
风卿婈似乎又看到朝堂上一位忠耿之臣在冉冉升起。
历朝历代不缺乏这等即忠又勇,却也耿直如一根筋,敢于直谏敢于得罪人的臣子。
就算你位高权重,只要做错了事,这等人就可将你骂的狗血淋头。
这张程远比起那帮人也不遑多让,他怎么在户部任职,他就应该去御史台。
风卿婈唇角牵起一丝笑意。
张程远见了,气得半死:“太子妃,微臣在与你谈正事!”
“我知道。”风卿婈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张大人放心,徐知府这等恶人,总会有恶报的,只是不是眼前。”
“那是何时?”张程远警惕的眯起眼睛:“微臣听闻徐知府有意巴结太子妃,又是给你送珠宝又是美女的。”
那警惕的目光里充满怀疑与审视。
风卿婈启唇:“张大人莫非怀疑我与徐知府狼狈危机,要包庇他?”
“微臣不敢。”
“我看张大人敢得很。”
“但若让微臣查到太子妃确有此意,微臣就算是得罪殿下,也要向陛下禀报此事!”张程远看了她一眼:“还望太子妃到时候,不要觉得微臣罔顾了太子妃救微臣几次于水深火热的境地。”
风卿婈:“……”倒还没一根筋到忘了她救了他几次的事情,呵!
张程远说完,自觉没话说了,拂袖而去。
这人……
风卿婈低头揉了揉眉心。
再抬起头之时,忽然对上远处站在窗户边的少年清湛瞳光。
风卿婈顿了顿,扭过头没有去看他。
她觉得,得重新审视一下她与北冥翊目前的关系了,她总以为他们只是盟友关系,可今日北冥翊的一切却已经超出了属于盟友之外的关系。
做给张程远看的?
她根本不相信。
可若是要追究少年的心思究竟如何,风卿婈也说不准。
风卿婈有些烦闷。
隐隐有些后悔,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与北冥翊扮假成婚,如今倒是将自己弄到了如此两难的境地。
她站起身来,在北冥翊的眸光中走出了小院。
她出了小院,无处可去,去看了看外面的灾民区,在张程远的指挥下,百姓们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风卿婈走了一圈,看到的不是前几日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