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蛇出洞,呵!
只是虽然不知为何聪明了一点儿,却到底是个蠢货。
既想引蛇出洞,又将自己的算计说与蛇听,真以为蛇也如他那般蠢么?
魏晟唇角,掀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只是下一瞬,北冥麟所说,却教他的那抹笑意凝在了脸上。
“引蛇出洞?不知是个怎么样的引蛇出洞?”永宁帝对这个说法也保持怀疑:“若是蛇不出洞,那你待如何?”
“蛇不出洞,儿臣就逼他出。”北冥麟胸有成竹道:“父皇,儿臣再等个三日,若那蛇还不出来,儿臣就将那长随拉入天牢严刑拷打,就不相信还问不出来什么。”
众人:“……”
这不是又绕回远点了吗?他既然知道那长随在哪儿,还不如一开始就将人捉住严刑拷问,还来这一出什么引蛇出洞!
众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也不知这麟王葫芦里买得什么药。
见北冥麟那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又加上他似乎突然之间变得靠谱了起来,永宁帝沉吟片刻,最终下令将此事交给北冥麟全力彻查。
北冥麟喜上眉梢,保证道:“多谢父皇,儿臣定然会全力以赴,揪出正的贪赃之人,追回赈灾款,绝不让您失望。”
“好。”永宁帝展露笑颜。
一众朝臣闻风而动,下朝之时,北冥麟身边肉眼可见地围着许多恭维的朝臣,远远走来,是一支庞大的队伍。
落在有些人眼里,分外的刺目。
北冥玄侧眸看着朝臣们中央的北冥麟,感到了浓浓的危机感。
他身侧,立着在朝中唯能与魏峥分庭抗礼的方太师。
方太师手捋着花白的长须,看到北冥玄的眸光,日有所思地道:“麟王殿下今日倒是令人大吃一惊呐。”
北冥玄收回目光:“太师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北冥麟此前可并不是很聪明之人,这么一下子就……他身边是否招了高人?”
“这就得殿下自己去查证了。”方太师意味深长道:“麟王殿下这是要异军突起的架势,若他身边招了能人到也不足为惧,最可怕的,是他身边没招什么人……”
若无人指点,那么就证明北冥麟往日里是在藏拙,他往日里所展现出来的一面,是给人看的,可见其心思之深沉。
北冥玄黑眸微微一缩,下意识地皱着眉头说:“怎么可能。”
话虽如此,心里却已经起了疑了。
方太师没有理会他,过了片刻,才淡淡道:“殿下,通往那个位置的路,远比你想得要艰难的多啊。”
北冥玄眼皮一跳,忙朝方太师作揖便道:“本王知道,所以一切还得仰仗太师协助。”
方太师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又转变了话锋:“不过陛下正值壮年,谈论此事亦是操之过急。”
如此棱模两可地说了一句,便避而不谈了,借口道:“殿下,老臣想起家中还有事,老臣先告辞。”
“方太师慢走。”
面对这位朝中举足轻重的朝臣,北冥玄完全没有一朝亲王的架势,姿态做得很恭敬,只因他知道,自己若要挣储君之位,方太师是必然要拉拢的人。
似乎方太师也很看好他,这些日子,总是若有似无地向他示好,可也只是绰绰隐隐地一点好,远远没有与他为谋的打算。
方才北冥玄试探方太师,他却避而不谈,更是扯开了话题。
这姿态,显然还要保持观望。
这老狐狸。
北冥玄眸中闪过一抹恼火,心中暗骂,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他很明白,方太师此人位高权重,能将他拉入自己的阵营固然好,若不然,也万万不能与他结仇。
魏家。
书房之内。
魏峥一回去,便拦住了魏晟的去路,将他带去了书房:“你没有按照我的意思把赈灾款交出来,反而是派人用要杀了黄中奎,意图让他背锅?”
魏峥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魏晟杵在跟前,面色亦是不好看,他小声低估:“我早就说过,吃下去的东西不可能吐出来。况且此事,若非北冥麟这个坏事的,早就顺顺利利的了结了。”
“可现在如何?”
现在……半路杀出个北冥麟来,实在是魏晟没有想到的。
“大哥,此事你不必管,我自有我的办法去平息。
魏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拿他无可奈何:“北冥麟显然有备而来,又如何能被你简简单单的就能摆平?”
他在椅子上坐下,揉了揉太阳穴,清俊如玉的面庞上染上一丝疲惫之色:“我且问你,当初那赈灾款,你是如何接触到并收入囊中的?”
“大哥……”
“你若不想连累魏家,就如实告知我!”
魏峥额角青筋突起,发怒了。
“好好好,大哥,我说,我说就是了。”
魏峥不常发怒,一旦发起怒来,没谁不怕。
魏晟缩着脖子,倒豆子一般将来龙去脉倒了出来,没有一丝隐瞒。
“胡闹!”魏峥听完,眉骨青筋跳得更加厉害了,他万万没想到,魏晟胆子这么大,手这么长,居然将手都伸到海州府去了,不仅如此,还将那么多百姓……
魏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