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染了风寒。”风卿婈心里有些慌:“我去给你找大夫。
奈何少年紧紧搂着她不放,他纤长的身躯紧紧倚靠着她,乌木沉香清洌的味道将她包围得密不透风。
一滴冰凉的水顺着他额头滴落与她颈窝之中,风卿婈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她推了推眼帘轻垂的少年:“北冥翊。”
他眼睫沾着雨雾,轻轻抬眼看了她一眼,却不肯撒手。
风卿婈沉下脸来:“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别……”少年面上闪过一抹慌张,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
卫矛尚未回来,来得大夫是个面生的,给北冥翊把脉了之后一再叮嘱他身子弱,不能再受凉了。
北冥翊虚弱地靠着软枕,支着额头不说话。
风卿婈一听只是简单的风寒,方才的担忧也烟消云散,抬眸看着北冥翊这副病弱西子的样子,不由轻笑一声。
北冥翊抬眸瞧她,那澄如明湖的眸子里丝丝凝色显露,似乎是有些郁闷自己这弱不禁风的体质。
风卿婈笑得越发开怀了:“知道自己受不得凉,还敢冒雨前来,这下难受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这样了。”
略带责备却又满是关切的话语。
北冥翊唇角勾出一抹笑意来。
橘黄色的灯光下,少年嘴角的笑意莫名蛊惑人心。
风卿婈暗道一声妖孽,收住嘴角的笑意说:“今夜前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话音刚落,那厢少年忽然疾风骤雨般咳嗽起来,他咳得面庞绯红,胸口上下起伏,似连喘息都很困难,双眸沾染晶莹的光,线条利落地眼尾增添了一抹红晕
风卿婈到了嘴的话瞬间没影了,赶紧从侍女手中接过汤药送到他她唇边:“快喝了药,怎么会咳得这么厉害。”
“大夫方才说伤寒已经侵入肺腑了,殿下快喝了药好生安歇吧。”羽行添油加醋地说。
北冥翊好不容易止住咳意,就这风卿婈的手将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有墨色药汁沾在唇角,他犹未察觉,抬起眼皮看着风卿婈问:“你方才……要说什么?”
那药汁粘在他嘴角,莫名使得整个人更加虚弱,十分的碍眼,风卿婈意动,拿过手帕自然地替他沾去,摇了摇头说:“你先好好休息。”
北冥翊呼吸一泄,盯着她看:“那你呢?要回去吗?”
风卿婈顿了顿,到底是没狠心想将少年眼底的光芒浇灭,微微一笑:“我会守着你的。”
果然,少年眼底骤然发出光芒来:“好。”
他乖乖捏着被子一角躺下来,眼神却始终不曾从风卿婈身上离开分毫,好似一睁眼,风卿婈就能离开似的。
风卿婈看得忍俊不住,拍了拍他额头,佯装发怒地说:“快睡,要不然我就走了!”
这法子果然管用,北冥翊下一瞬立马闭上了眼睛。
他起初并睡不着,脑海里纷乱的思绪不断,可纵然今晚有意淋雨把自己弄成这样,这会儿头晕脑胀,加上药效上来了,北冥翊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他睁开眼时,金黄色的光芒照耀进来,北冥翊扭头看过去,偌大的寝殿内空空如也,他忽然心里一空,翻身下床,眸光在每个角落里搜寻,都没有看到入睡前的那一抹倩影。
北冥翊捏紧拳头,低下去的眸子里情绪翻涌。
“嘎吱。”
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一抹清甜的香味飘散了进来。
“咦?”清脆的女音传来:“醒了?”
北冥翊豁然抬头,只见女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朦朦胧胧的晨光自她背面倾覆而来,少女的眉梢眼角都被晕染模糊了。
她将托盘放到桌上:“既然醒了,洗脸先吃饭吧,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北冥翊点点头。
他一步三回头地洗漱穿衣之后,用白瓷小勺轻轻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粥熬的晶亮,丝丝米香之中还混杂着一丝香甜,入口即化,软糯香甜。
北冥翊动作一泄。
风卿婈在他旁边坐下:“怎么,很难吃吗?不然还是让你府里的厨子给你重新做一碗吧。”
“这粥,是你做的?”北冥翊紧紧握住勺子,生怕有人跟他抢似的,立马又一勺送进嘴里:“好吃,不错。”
风卿婈失笑:“我看你就是饿了而已,不过一碗普通的白粥而已,能好吃到哪儿去。”
“不一样。”北冥翊捏着勺子,一口口地往嘴里送,有明阳从窗外投射进来,清新空气从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阳光照耀在两个人的额角,抬头是心心念念的人,低头是她亲手熬的粥……
北冥翊简直要溺死在这样的幸福里。
风卿婈看着一碗粥见了底,才说:“昨晚其实我来找你,是关于昨日皇上赐婚之事。”
北冥翊心里那树立起来的幸福感怦然破碎,他浑身冷凝下去,捏着勺子的手微微发白。
“殿下应该知道,我对殿下并无男女之情。”风卿婈一针见血,看着少年扑闪的睫毛,纵然于心不忍,可她也知道既然开了话头,就必须得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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