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北冥玄面上闪过一抹愠色:“你与本王的交情,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风云瑶默默流泪,伸手揪住北冥玄衣角:“可是王爷已经不信任我了,我还能怎么办,难道要一死证清白吗?”
她翻手之际,细白的手腕内,有一粒红色的痣落入北冥玄眼中。
红痣在白皙的手腕上十分显眼。
北冥玄眸子一定,再看面前这张泪流满面的脸,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仿佛看到了冰天雪地里,那个不顾一切,救了自己的小女孩……
心中的天平缓缓移向风云瑶。
瑶儿从小就善良,定然是那些人胡说八道……
北冥玄微微垂眸,叹息一声:“今日是本王错了,你莫要生气。”
风云瑶一愣。
北冥玄从怀里掏出一支长匣子:“这里面的簪子,就当作本王的歉意。”
北冥玄很少说这样的软话,风云瑶识时务地拿过匣子。
她抽噎着说:”那我们说好了,王爷您以后可不能再无端不信任我了?”
北冥玄沉默着点头。
风云瑶觎了北冥玄一眼。
也不知道北冥玄这一问,是不是受了近来风卿婈被尚书府虐待的事情影响。
如果是,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风卿婈被虐待一事,北冥玄究竟信了几分,或者是不是都信了?
风云瑶惴惴不安地擦着眼泪,探究地开口:“王爷,姐姐之前在春日宴上说自己被尚书府虐待,害得爹爹被皇上不悦,此事……王爷是否也相信了姐姐的说辞?认为是我们虐待她?”
风云瑶身姿单薄,一张小脸上满是期盼之色地看着他。
北冥玄沉默片刻,方摇头道:“不会,我信是下人只手遮天,瞒着你们欺负风卿婈。”
他果真是信自己的。
风云瑶松了一口气:“姐姐真可怜。也是我不应该,早知道就多关注她了,只是如今姐姐却把这份怨气撒在我们头上,逢人就说是我们虐待她……”
北冥玄黑眸一顿,随即嗤之以鼻:“不关你们的事,是风卿婈自己懦弱无能,堂堂的尚书府千金,被下人欺负这么多年,还能忍气吞声。”
北冥玄在砌玉苑中待到暮色四合的时候,才起身离开。
风夫人送走北冥玄,赶紧来到风云瑶跟前:“怎么样?”
“王爷一时没有怀疑我。”
“那就好。”风夫人放下心来:“无论如何,只要你始终让玄王以为你是最善良单纯的,那么一切都好办。”
风云瑶闷闷不乐,闻言恼怒道:“娘,我和王爷情投意合,都怪风卿婈那贱人横在我们中间!”
风夫人精致的面孔在阴暗中有些冷厉。
“要是风卿婈在狩猎场里死了,你和玄王也就能得偿所愿了,可惜让她躲过一劫。”
“我等不急了!”风云瑶狠狠地攥着锦被,眼睛里闪过一抹毒辣:“娘,要不然我们让风卿婈跟她那贱人娘一样,从我们眼前消失吧!”
不可。”风夫人急急开口:“正是风口浪尖上,现在贸然动手,外面会怀疑我们的,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淡定。风卿婈已经毁了容,激不起大风浪。”
“可是她如今……”
风夫人不悦地看了风云瑶一眼:“这些都交给娘。瑶儿,你现在要把心思放到玄王身上,好好把他的心拢住,风卿婈那边,早晚会被逼得皇上松口退婚的。”
风云瑶这才舒了一口气,乖巧地点点头。
北冥玄走出尚书府的时候,已是满天星辰。
青石路上铺满莹润的月光,皎洁如碧玉。
他负手于背,踏在其中。
忽然,路边的树叶飕飕作响,渲染出了几分诡谲。
北冥玄眯眸,看向尚书府的高墙,悄无声息地贴到墙根。
一抹黑影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风卿婈足尖一点,自高墙上一跃而下,身轻如燕,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响声。
风卿婈猫着身子顺着墙根走,忽然,步伐一顿!
她撞到了一双华贵不凡的皂靴。
慢慢抬头。
北冥玄冷厉的模样映入眼帘。
风卿婈有些牙疼:“……”
“哪里来的小贼,敢摸到尚书府来。”北冥玄黑色的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面色冷然,突然探手而来:“还敢如此狂妄!”
他五指成爪,力量无穷。
风卿婈身姿往后退了两步,横腰一脚踹过去。
北冥玄哪里会看不出她的攻势,伸手去挡,却在触及那双艳潋美眸中的皎洁慧光时,心神陡转。
再想去改变攻势的时候,肩膀挨了重重一击,浑身一麻。
北冥玄登时大怒,飞身至逃窜的风卿婈前面,面如锅底:“声东击西?本王好多年没受过这样的阴招了,差点儿栽在你个小贼手上!”
话音未落,一根木棒冲着他面闪来!
北冥玄堪堪躲开,那木棒擦着他脸而过。
北冥玄一把攥住那只手,只觉得掌中的骨骼分外纤细柔软。
“你……居然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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