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人站在踩脚凳上,手抓着马车,听到小公公的话,她侧头看过去,就见小公公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
一路跑过来叫住她做什么?
苏月这般想,芍药就问出声了,“叫我家王妃做什么?”
小公公喘气喘的厉害,撑着膝盖喘气道,“太,太后让明王妃您再回永宁宫,她有话要问您。”
几乎是瞬间,苏月怒气就涌上天灵盖了。
太后让身怀六甲的她到一次永宁宫还不够,还要再折腾她一回,真当她苏月好脾气了。
芍药气道,“我家王妃已经走不动了!”
就算是太后,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小公公道,“明王妃要走不动,奴才可以叫人抬您过去,太后一定要见您不可。”
这是不去不行了。
小公公要给苏月叫肩舆,但苏月不敢坐,万一哪个公公走路崴个脚,让她从上面摔下来,后果就没法预料了。
不就是再去一趟永宁宫,太后最好是真的找她有正经事,而且是要紧事,否则她会让太后悔之晚矣。
芍药扶着苏月转身,往永宁宫方向走去,苏月走的很慢,她累的腿都快抬不起来了。
走到苏月想骂人的时候,才远远的看到永宁宫,芍药心疼的不行,却又没办法。
苏月迈步进殿,太后坐在凤椅上喝茶,苏月走上前,问道,“不知太后再把我叫回来是……?”
太后把茶盏放下,问道,“宫女听你们主仆聊庆阳长公主的首饰,你知道这套首饰缺的戒指在哪儿?”
真的。
苏月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把她叫回来,就问一只戒指?!
别说她有孕在身了,就算她没怀身孕,这么点小事也能让宫女去问她就行了吧,用得着把她叫回来当面问吗?!
苏月极力把要喷薄而出的怒气压下,道,“宫女听错了,我不知道什么戒指。”
知道也不告诉!
她又不欠她们的!
太后没想到自己问话,苏月竟然敢跟她装傻,当下冷了脸道,“这只戒指关系着朝廷要犯,明王妃要包庇她吗?”
这帽子扣的可不小,可惜苏月不怕,就算是朝廷要犯,也死了二十年,成一具骸骨了,她就算想包庇,也无从包庇起。
苏月道,“只是曾见过一只金镶红宝石的戒指,瞧着和庆阳长公主戴的首饰很像一套而已,那只戒指的主人是一具无名尸骸。”
太后道,“那只戒指呢,如今在哪儿?”
苏月皱眉道,“我将戒指埋在尸骸的坟前了。”
“将它挖出来,哀家要看看那具尸骸是不是哀家要找的人。”
语气冷硬,不容人质疑。
吩咐的理所应当,苏月很反感,也更好奇了,是什么样的要犯,死了二十年,太后还不放心,要看戒指确定身份的?
当初苏月就想弄清楚那具尸骸的身份,只是刑部不接报案,或许太后能给她答案。
苏月应下,“回去我让人挖出来送来给太后过目。”
说完,苏月找了个椅子坐下了。
芍药,“……???”
满大殿的人,“……???”
太后急着想看那戒指,明王妃不回去找人挖了送来,她怎么反倒坐下了?
安乐县主道,“太后还等着呢!”
苏月瞥了安乐县主,没好气道,“我走不动了,等明王来接我。”
一句话没差点把安乐县主气死。
更气人的是,苏月说这话的时候,萧承易正好进来,他道,“怎么把自己累到这种程度?”
苏月道,“太后两次传召我,我不敢不来。”
萧承易眉头拧起,“太后有什么事非要找你不可的?”
苏月道,“太后找我进宫,让安乐县主给我赔不是……”
唰。
萧承易的脸瞬间阴沉下去。
他眸光扫向太后,“让本王身怀六甲的王妃进宫听安乐县主赔礼道歉,这就是你们道歉的诚意?!”
庆阳长公主怒斥道,“放肆!在太后面前也敢自称‘本王’,你明王有没有把太后放在眼里?!”
欺负到他的王妃头上,还要他敬着太后?
萧承易眸光冷冽,“你们最好祈祷内子没事,即便是太后,我也会追究到底!”
丢下这句,萧承易打横将苏月抱起来,在几道冷厉的怒眸凝视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永宁宫出去,苏月道,“让人打听一下庆阳长公主头上戴的首饰。”
萧承易都快没脾气了,“你还有心思对庆阳长公主戴的首饰感兴趣?”
苏月道,“不能不感兴趣,我刚都要坐马车出宫了,太后还把我找回来,就是为了问这套首饰。”
萧承易眉头拧紧,苏月就把戒指的事和萧承易说了一遍,萧承易道,“别转移话题,走不动了,太后找你还来永宁宫,你要把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累出好歹来怎么办?”
苏月,“……”
今天路走多了,是很累,但还不至于把孩子累出好歹来,这厮是不是一生气就忘了她会医术的事。
不过苏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