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是想笑不能笑,倾宁郡主却是真笑不出来了,安乐县主找她的茬,她让安乐县主丢点脸,皇上怪不到她头上来,可要安乐县主摔出好歹来,庆阳长公主和太后会把她和金宝阁都恨上,甚至连苏月姐姐都不能幸免。
见倾宁郡主有些后悔的样子,苏月道,“你和安乐县主怎么争起来的?”
倾宁郡主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苏月知道。
安乐县主嘲讽她一个郡主奉承苏月,她气不过就反驳了一句,然后就带丫鬟去挑选首饰了,结果安乐县主却不依不饶起来,她看重的首饰,她张口就抢,她想着金宝阁首饰多,安乐县主抢了也就抢了,她再选别的就是了,可不论她看中哪个,安乐县主都抢,彻底将她惹毛。
然而两人就你来我往了,再后面的事苏月就都知道了。
苏月道,“安乐县主先挑的事,金宝阁这么多人都能给你作证,不用担心。”
安乐县主自己走路摔断,怨不得旁人,再者太医给安乐县主把脉,肯定能从脉象查出她中毒,摔下台阶也会归结到中毒上。
难得在街上碰到苏月,要是平常,倾宁郡主肯定要陪苏月好好逛街,但现在她是在没那个心情了,便准备打道回府。
金宝阁掌柜的过来道,“倾宁郡主这些首饰,还要吗?若是不想要了,也无妨。”
倾宁郡主道,“打包好,送去宁王府。”
这些首饰是她选的,但她是给未来大嫂选的,顾家门第清贵,远不及寻常世家富庶,顾家给顾桐准备的嫁妆也多是些字画之类的东西,宁王妃就想着给顾桐的聘礼里再添些首饰,毕竟顾桐嫁进宁王府,就是宁王府世子妃,她穿戴的寒酸,损的也是宁王府颜面。
宁王妃这些日子忙的厉害,倾宁郡主闲着没事,就把给未来大嫂选首饰的差事揽了下来,谁想高高兴兴的出门,却遇到安乐县主这档子事,回去肯定要挨母妃一通训斥了。
倾宁郡主朝苏月福身,带丫鬟离开,倾宁郡主走后,苏月也和萧承易一起出了金宝阁。
才出门,赵七就上前两步,小声禀告道,“爷,安乐县主那张假银票像是属下替换的那张……”
赵七说话声很小,但苏月紧挨着萧承易,也听见了。
她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准备问萧承易,这时候有人从金宝阁里出来,苏月就把到嘴边的话给忍下回去。
等坐上马车,到无人处,苏月才憋不住,问道,“赵七说的是怎么回事?”
萧承易说起,苏月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事情还得从大夫人偷顾家给她的字画,送去平州王家的事说起,苏月怕一幅画不足以定大夫人的罪,便让萧承易直接让人伪造大夫人的亲笔信去平州王家把送去的东西拿回来,萧承易担心王家不会把到手的东西吐出来,为了确保事情办的顺利,便让赵七去大夫人那里拿一万两银票,帮大夫人孝敬王家。
只是当时苏月出嫁在即,而被偷一万两银票可不是小事,势必会惊动整个长宁侯府,萧承易不希望有任何事影响到他娶苏月,就让赵七找了张假银票去换。
那张假银票的背后沾了点墨迹,赵七当时还担心会被大夫人发现,方才安乐县主的丫鬟从户部侍郎手里接过银票时,赵七正好瞧见了。
同样是假银票,墨迹又在一样的位置,再加上大夫人和庆阳长公主私下狼狈为奸,这么多巧合,那就不是巧合了。
可是——
苏月不解,“庆阳长公主擅自更改计划,大夫人险些摔死,庆阳长公主登门,大夫人都没给她好脸色看,说话夹枪带棍,私下怎么会送庆阳长公主一万两?”
大夫人和庆阳长公主闹掰在前,他们换银票在后,也就是说这些日子,大夫人和庆阳长公主私下已经冰释前嫌了,而且还是大夫人主动的……
明知道庆阳长公主心狠手辣,没把她的命当回事,大夫人竟还敢往庆阳长公主跟前凑,甚至不惜奉上一万两银票,这是有什么非要求庆阳长公主的事不可?
没来由的,苏月心底闪过一丝不安。
苏月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不安,她没有理由不安啊。
庆阳长公主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大夫人什么都不需要做,庆阳长公主的矛头就冲着她了,大夫人找庆阳长公主办的事肯定不是冲她来的。
可除了她,大夫人还要针对谁?
她爹吗?
可她爹即将要护送北凉公主回北凉去了啊。
老夫人就更不可能了,大夫人要想对老夫人做什么,她自己动手更方便,何况她才救了老夫人,眼下老夫人最信任的就是她大夫人。
苏月想不通就不想了,偌大一个长宁侯府,除了她爹苏怀臣和老夫人,其他人,苏月不甚关心。
一刻钟后,马车在明王府大门前停下。
萧承易下马车后,直接把苏月抱了下来,然后就没放苏月下来。
虽然被抱好几次了,但她脸皮真没这么厚啊,她挣扎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萧承易迈过门槛,道,“一上午就没歇,你不累吗?”
……不止累,她还饿呢。
怀了身孕的人本就容易饿,再加上一上午基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