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但老夫人已经不待见承恩伯府老夫人了,冷着脸道,“去回了江老夫人,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见客。”
这怎么行,不见承恩伯府老夫人,她这热闹就没法看了啊。
而且老夫人也不可能一辈子不见承恩伯府老夫人。
既然总是免不了要见,当然气头上见效果最好,回头时日久了,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苏月当即劝道,“祖母还是见见江老夫人吧,二叔不顾我爹的感受都要帮承恩伯府,承恩伯却反咬二叔一口,总要给二叔一个说法。”
苏月三两句话就把老夫人压在心底两天的怒气挑了起来,“让她进来。”
王妈妈站在一旁,有些担心,大夫一再叮嘱老夫人需要静养,不能动怒,见江老夫人,老夫人能不做到不生气吗?
王妈妈想劝老夫人还是别见了,但苏月觉得该见,王妈妈不敢和苏月唱反调,再者老夫人听到承恩伯府老夫人来,就已经生气了,见不见都是生气,没拦着的必要了。
一盏茶喝完,承恩伯老夫人才在承恩伯夫人的搀扶下走进来,上回苏月见她还是在侯府大门口,看她脸色不善,这会儿脸色憔悴了许多,显然被承恩伯下狱一事吓的不轻。
平常她来侯府,老夫人都是笑脸相迎,这会儿脸拉胯着,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出一丝笑容,江老夫人也知道这回承恩伯府是把老夫人惹毛了,哪怕老夫人脸色再难看,她也还是陪着笑脸。
老夫人压不住心底的怒气,冷道,“江老夫人来我长宁侯府做什么?”
江老夫人……
这四个字听得承恩伯府老夫人心往下一沉。
老夫人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她,生分的她心底没来由的发慌。
江老夫人赔不是道,“我知道你在生气,我也一样被气坏了,要不是那混账东西在刑部大牢受了刑,下不了床,我今儿说什么也要他来向你负荆请罪。”
苏月坐在一旁,眨巴眼睛道,“抬着来负荆请罪,不更显诚心么?”
唰。
屋子里有一个算一个,都看向苏月。
江老夫人和承恩伯夫人脸色难看的就跟便秘了大半个月似的。
王妈妈刚刚还担心老夫人会被气着,苏月一开口,她就放心了,有大姑娘在,受气的只会是江老夫人和承恩伯夫人。
江老夫人看向苏月的脸色很冷,苏月知道她们恼她多话,她笑脸相对,主打一个气死人不偿命。
论气人,可不止她承恩伯府擅长,她苏月是一个懂礼的人,知道什么叫礼尚往来,见识过承恩伯府气人的本事,也得让承恩伯府见见她气人的手段才是。
要是以前,江老夫人早就发作,呵斥苏月没规矩了,但今儿她只能忍着,对老夫人道,“之前误会表姑娘在我寿宴上寻死,府里送去的赔罪礼,理应还回来,只是过去这么久,那些赔罪礼大部分都送人了,找了这么多天,也才找回来小半,今儿我带来了。”
江老夫人往屏风处望去,两婆子抬着个箱子,还有几个丫鬟端着托盘。
苏月知道送去的赔罪礼不少,但没想到小半就有这么多了。
她迫不及待起身去看,苏月并不知道哪些东西是她的陪嫁,她的目的也不是看,她一脸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感激,挨着老夫人坐下,摇着老夫人的胳膊道,“祖母,您就原谅承恩伯了吧,他被下狱,承恩伯府被禁足,江老夫人和承恩伯夫人担心之余,还记着我的赔罪礼没送回来,把剩下的小半找齐了。”
咻。
一刀子飞过去。
直插江老夫人和承恩伯夫人的心口上。
王妈妈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大姑娘这一招装傻充愣,阴阳怪气着实厉害,直接把江老夫人的脸面扯下来好几层。
承恩伯被下狱,承恩伯府被禁足,一府的人担心着急的都跟热锅里的蚂蚁似的了,哪会记得她的赔罪礼没还回来,摆明了是之前没打算还,这次惹怒长宁侯府,不好空着手上门,没办法才带来的。
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平常囫囵就过去了,今儿大姑娘是把承恩伯府自己带的台阶抽走了,把江老夫人和承恩伯夫人架在半空中下不来了。
江老夫人和承恩伯夫人的脸绿的发光。
她不说话没人当她是哑巴!
江老夫人心下恼的厉害,再见老夫人一直冷着脸,江老夫人也不快了,道,“我知道蕤生这回惹你不高兴了,你生气也应当,可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不想你为难。”
苏月眼睛都睁圆了。
承恩伯拖二老爷下水,拉二老爷给他垫背,还说是为老夫人好……
江老夫人是真敢说啊,这脸皮厚的怕是城墙都比不上了。
苏月望向老夫人,真怕老夫人被气死,只见老夫人强忍怒意,铁青了脸色道,“为了我好?”
她倒是要听听怎么为她好的!
只听江老夫人道,“蕤生知道你一向看重承恩伯府,可侯爷不会为了承恩伯府去求明王,你夹在中间只会为难,只有把二老爷牵扯进来,明王才会为了接回大姑娘主动帮长宁侯府的忙。”
“我儿的良苦用心,竟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