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地上的药,问芍药道,“怎么把药打翻了?”
芍药也不知道药碗怎么摔的,她看向苏月,苏月揉着胳膊道,“惊马的时候,胳膊在马车里撞了好几下,端不住药碗给摔了。”
见苏月脸色苍白,王妈妈有些心疼,“大姑娘今儿受了一通无妄之灾,老夫人知道了,担心的紧,派奴婢来看看。”
苏月虚弱道,“让祖母担心了,我没有大碍,只是这几日恐怕没法去给她老人家晨昏定省了。”
不论这孩子留不留,这几天她都没法出门。
王妈妈忙道,“大姑娘养好身子才是正紧。”
不打扰苏月静养,王妈妈只待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走了。
王妈妈走后,苏月去屏风后上药,换衣服,没食欲的她,午饭一口没吃,只吃了几颗萧无咎送来的酸梅,吃的泪眼婆娑,准备午睡会儿,然后大夫人和苏媚就来看她了。
苏月在街上出事,脸色苍白的被扶回来,老夫人都派王妈妈来看了,大夫人哪能不来,即便心底很失望苏月为明王所救,没能一头撞死在白玉桥上,明面上也得来关心一下,何况苏怀臣就在府里。
大夫人母女走后,二太太也来了,再是顾家,然后是三太太和四太太,都带了些补品来看苏月。
可怜苏月只想安静的睡一会儿,愣是被她们的探望搅的连觉都没法睡,送走四太太母女,苏月想着总算是能睡会儿了,这时,外面进来一丫鬟,禀告道,“姑娘,淑华长公主身边的桂嬷嬷来了。”
苏月,“……”
感动到想哭。
就算要探望她,也用不着这么急吧,明后天也一样能来啊。
苏月让芍药去迎桂嬷嬷,不多会儿,桂嬷嬷就来了,见到苏月脸色苍白的样子,桂嬷嬷心疼道,“怎么就惊了马车呢,长公主吓坏了,我不替她来看看,她都不放心。”
苏月道,“让长公主担心了。”
芍药搬来椅子,苏月道,“桂嬷嬷坐下说话吧。”
屋子里没外人,桂嬷嬷道,“往苏大姑娘你茶里下泻药的人查出来……”
“是安乐县主吧,”苏月道。
桂嬷嬷苦笑道,“若不是苏大姑娘你识破了,并如实相告,我做梦也不会想到长公主身边信任的丫鬟竟然是庆阳长公主安插的眼线。”
苏月告诉她茶里被人下了泻药,苏月走后,桂嬷嬷就派人盯着那盏茶,淑华长公主和安乐县主一离开凉亭,丫鬟就把茶倒进了莲花池里,三盏茶,唯独就倒了那一盏,显然丫鬟知道茶有问题。
桂嬷嬷听苏月的话,把这事告诉了柱国公世子,柱国公世子就把丫鬟抓了,一通逼问,丫鬟就如实交代了。
不止是泻药,只怕街上惊马也是安乐县主的手笔,不过没有证据的事,苏月就没和桂嬷嬷说了。
桂嬷嬷道,“柱国公世子知道你受惊不轻,他希望他和长公主成亲之时,你已经没事了,能去喝他和长公主的喜酒。”
苏月点头,“能去的话,我一定去。”
不打扰苏月休息,桂嬷嬷就告辞了。
人都走了,能安静的休息了,可苏月却没有了困意,就那么靠着大迎枕,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白天没睡,晚上就睡的格外的早,苏月几乎是吃过晚饭就睡下了。
只是睡的并不安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一直在想孩子的事,晚上就做了关于孩子的梦。
在梦里,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一人抱着她一条腿,委屈巴巴的问,“娘亲,你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问的苏月心都融化了,可就在她要回答的时候,却突然醒了过来。
一股热流涌出来,苏月脸都白了。
她如果什么都不做,肚子里的孩子真的就要没了。
即便已经是后半夜了,苏月还是强撑着身子从床上下来,抓药,煎药。
苏月庆幸,安胎需要的所有药材她都有现成的。
一碗热腾腾的药喝进肚子里,苏月的心也随之坚定——
不论她肚子里孩子的爹是谁,她都决定留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