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要开口问是什么事,苏月没给他机会,“先解毒吧,毒不解,你连明天的落日都见不到。”
苏月坐下来,手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等男子坐下,苏月便给他把脉。
把了好一会儿,还换了只手。
苏月的注意力在脉象上,男子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灯烛照耀下,苏月精致的脸上一派认真,淡黄烛光在她身上漾开一抹淡淡光晕,螓首蛾眉,肤若凝脂,琼鼻挺翘,明明是同一张脸,可再看,感觉却全然不同。
正看着,苏月修长的睫毛一颤,就像是蝴蝶的翅膀在煽动,她抬眸看他,眸底清澈如山泉,不带一丝杂质。
四目相对,男子不自在的瞥过脸去,就听苏月轻笑声在耳畔响起,“这么看我,是不是开始觉得明王挺有眼无珠的?”
男子脸色也一僵,转头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就这么恨明王吗?”
这还用问吗?
苏月都不想回他,“我怎么会恨他,我感谢他都来不及呢,没有他,我哪会知道生活在水生火热中是什么感觉?”
说完,苏月站起身来,去书桌处写药方。
吹干墨迹,苏月把药方交给男子,“照方服药,连服三天,你体内的毒就解了。”
男子接过药方,问道,“你要我帮你什么事?”
苏月转身冲门外喊,“芍药。”
芍药正坐在门外台阶上看天上零散的星子,听到苏月喊她,赶紧推门进屋,“姑娘,你叫我?”
苏月吩咐道,“把那块玉佩拿给我。”
不多会儿,芍药就从包袱里把玉佩扒拉出来交到苏月手里。
苏月把玉佩递给男子,道,“这块玉佩是我的丫鬟捡到的,你帮我查一下是谁的。”
男子看着玉佩,觉得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道,“哪里捡的放回哪里就是,你确定要这么用掉我对你的承诺?”
苏月重重点头,“这对我很重要,有劳了。”
男子接过玉佩,苏月不放心,叮嘱道,“不要让人知道你在查这块玉佩。”
“看来这块玉佩并不是捡到的那么简单,”男子道。
苏月没有多说,转移话题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萧无咎。”
苏月眉头一拢,“姓萧,你也是皇室中人?”
男子看着手中药方,鬼使神差道,“你要想回明王府,我可以……”
不等他把话说完,苏月抬手打断他,“我好心救你,你可不要恩将仇报,我就是去静慈庵,我也不会再去明王府。”
面具下,男子脸渐渐黑下去。
苏月不至于因为和明王同姓就反感,但是,该交代的还是得交代,“我会医术的事,不要告诉明王。”
“……为何?”男子脱口道。
苏月阴恻恻一笑,“你告诉他了,我还怎么毒死他?”
男子,“……”
话不投机半句多,男子转身跳窗离开。
……
回到明王府,男子将面具摘下,露出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很冷,十丈之外的都感觉到他在生气。
青风迎上来,萧承易随手将面具丢给他,青风手忙脚乱的接住,紧接着药方子就递了过来,这回没扔,“去抓药。”
可就在青风要接药方时,萧承易又把药方收了回去。
青风,“……??”
王爷这是怎么了?
大晚上的不带人出去,回来还一副气大的模样,让他抓药还不给方子,这让他怎么抓药?
见萧承易去书房,青风要跟上去,萧承易没让,“在书房外守着。”
青风就乖乖守在书房外了。
萧承易坐到书桌前,想到今晚发生的事,心底说不上来的闷,很不痛快。
尤其看药方子的时候,脸上凝了层寒霜。
那女人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唯唯诺诺,恬不知耻的样子惹他厌恶,在别人面前倒是一点不装,也不矜持!
因为气愤,气血翻涌,心口隐隐作疼,是要毒发的前兆。
萧承易捂着胸口,忍痛将药方誊抄了一遍。
他花那么大的代价才将人休出明王府,最后却为她所救,欠下一份救命之恩,即便在自己人面前,他也丢不起这个人。
方子抄完,萧承易准备将药方烧掉,最后还是忍住了,随手夹在了常读的兵书里。
拿到誊抄后的药方,青风一眼就认出那是王爷的亲笔。
再想到苏月在字画摊前写药方,青风怀疑京都是不是流行自己抄方子了,可自己抄的方子和大夫写的有什么区别吗?有区别可就要命了。
青风不放心,问道,“王爷,您确定药方子没抄错吧?”
一记眼刀甩过来。
青风脚底抹油的闪了。
虽然很晚,药铺已经关门了,但不妨碍抓药,青风煎好药端进书房,就看到萧承易在看那块玉佩。
萧承易很确定自己见过这块玉佩,但实在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青风把药放下,萧承易将玉佩交给他,“派人去查一下这块玉佩是谁的。”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柩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