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顾老夫人吃完午饭,丫鬟也把小跨院收拾好了,苏月就带着芍药去了小跨院。
等顾府丫鬟一走,苏月就去开窗户,然而她东张西望,也没见到那男子,一抹失落爬上脸颊。
她不是失落男子走了,而是她需要银针,当日她救男子,曾让男子带着银针和银票前来找她,既然到归元寺找她,肯定会带银针的。
今天在静慈庵,得亏她有所防备,买了迷药,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她需要银针,不止能用来救人,还能用来防身。
不过男子不在也很正常,从归元寺跟到静慈庵,不可能一直等她,他体内的毒暂时安全,没那么迫切。
只能等他再来找她了。
将窗户关上,苏月觉得胳膊有些酸疼,累了一上午,实在有些疲惫,苏月准备午睡会儿。
上了床,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醒来,屋子里不见芍药,苏月抻着胳膊喊,“芍药。”
很快有丫鬟进来,却不是芍药,而是个小丫鬟,“表姑娘醒了。”
苏月问道,“芍药呢?”
小丫鬟回道,“长宁侯府老夫人身边的王妈妈来接表姑娘回去,老夫人觉得奇怪,把芍药叫去问话了。”
苏月抬手揉太阳穴,她知道大夫人的所作所为瞒不住顾家,顾老夫人迟早会知道,但没想到会暴露的这么快,因为她被休,顾老太爷撞伤脑袋,顾桐被退婚,顾老夫人一直在强撑着,也受不得气了,苏月希望能瞒多久瞒多久的。
但她没想到老夫人会这么快派人来,而且派的还是最得她信任的王妈妈,顾老夫人不觉得奇怪才怪了。
怕顾老夫人气坏身子,苏月赶紧掀被子下床,小丫鬟赶紧伺候她穿好衣服,苏月就出了门。
才出小跨院就瞧见芍药过来,苏月走过去,问道,“你都告诉外祖母了?”
芍药知道苏月不让她说,她道,“奴婢不说,顾老夫人见到王妈妈也会知道……”
苏月没说什么,脚下步子走的飞快。
进屋,走到屏风处就感觉到顾老夫人的怒火,苏月走上前,顾老夫人眼眶通红,将她搂在怀里,心疼道,“受这么大的委屈,也不告诉外祖母……”
苏月鼻子酸楚,“这些天外祖母都没休息好,我不想外祖母再为我操心了。”
“你这傻孩子……”
顾老夫人眼泪眸底打转,“在外祖母面前,你不需要这么懂事,你娘走的早,外祖母多替你娘照顾你是应该的。”
想到早早就撒手人寰的女儿,顾老夫人更是泣不成声,要是她女儿还活着,怎么会让人这么欺负月儿!
越想越伤心,也越气,顾老夫人骂道,“你尚在襁褓,外祖母就想把你接回来养,长宁侯府不肯,以照顾你为由给你爹娶了续弦,结果呢,她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王妈妈被领进屋,正巧听到这一句,当下心头一紧,知道没那么容易说服顾老夫人让大姑娘回长宁侯府。
王妈妈装作没听见,走上前,顾老夫人脸上怒火丝毫不加遮掩,王妈妈想忽视都不行,只能硬着头皮道,“老夫人让大夫人派人去归元寺接回大姑娘,并不知道大夫人擅作主张把大姑娘送去静慈庵,老夫人知道这事,已经严惩大夫人了。”
顾老夫人还没说完,苏月问道,“怎么严惩的?”
王妈妈愣了下,才道,“罚大夫人跪佛堂反省。”
“罚跪多久?”苏月刨根究底。
“……三,三个时辰……”
王妈妈说的不干不脆,苏月却是笑了起来。
王妈妈说的这么犹犹豫豫,不是也觉得老夫人罚的太轻了谁不出口,就是压根连三个时辰都没有,再加上大夫人执掌中馈,她去佛堂罚跪,那就是去佛堂待几个时辰,真正跪的时间都不会有一刻钟。
苏月心头冒火,她都借顾家的手施压了,居然还这么敷衍她。
苏月气愤,顾老夫人更生气,怒不可抑,“把你们长宁侯府老夫人的话当耳旁风,把我外孙女送去静慈庵落发,就只用罚跪三个时辰?你们长宁侯府的家规,我顾家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顾老夫人气的头顶冒烟,声音更是重,“犯这样的过错,都不当回事,我顾家怎敢把外孙女送回去?送回去给人接着欺负吗?!”
王妈妈不知道该怎么说,大夫人擅作主张,老夫人很生气,但侯府其她几位太太都赞同大夫人的做法,几乎所有人都容不下大姑娘,老夫人也无奈。
但这些话王妈妈肯定不能说啊,一个大夫人容不下苏月,顾老夫人都不肯放苏月回去,要知道长宁侯府没人容忍苏月,就更不会放人了。
王妈妈道,“老夫人原是要严惩大夫人的,但承恩伯夫人突然去了侯府,大姑娘在承恩伯府……的事惹得承恩伯府不快,承恩伯夫人帮大夫人说情,承恩伯老夫人又有事让大夫人明日去寻她一趟,老夫人看在承恩伯府的面子上才从轻惩罚的,顾老夫人站在老夫人的立场,也能体谅一二……”
“再者大姑娘把大夫人派去的人头发都剃了,没吃亏……”
苏月挨着顾老夫人坐着的,脸上覆了层冰霜,大夫人很清楚把她送去静慈庵,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