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竹屋,苏月喝了一盏茶,芍药就将早饭领了来,主仆俩坐下一起吃。
用完早饭,苏月歇了会儿,待的无聊,准备出去走走。
苏月下台阶,芍药关好门,跟在身后道,“昨儿两位表姑娘被匡去了静慈庵,今儿初一,来归元寺上香的人格外多,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来找姑娘……”
芍药希望她们能来,苏月也想见见为了她能撞柱子的外祖父和两位表妹。
苏月往院门口走,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隔着竹栅栏,苏月看到一婆子带两丫鬟过来。
苏月以为她们是路过,她们推门进来,苏月又以为她们是长宁侯府派来看着她反省的,结果那婆子见到苏月就冷笑嘲讽,“我还以为是谣言,阻拦县主前来,没想到苏大姑娘当真住在明王这儿!”
不是长宁侯派来的人……
苏月眉头微皱,芍药就拽她云袖,声音颤抖道,“姑娘,她们是安乐县主身边的李嬷嬷和丫鬟。”
安乐县主,是庆阳长公主的女儿,当今皇上嫡亲的外甥女,太后最疼爱的外孙女,身份尊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苏月自打被先皇赐婚给明王后,安乐县主就开始找她的茬,以看她丢脸为乐,苏月嫁给明王这一个月,没见到明王的面,却是三天两头的见到安乐县主,安乐县主觉得她配不上明王,处处找她的茬,折磨的苏月听到安乐县主来了就瑟瑟发抖。
李嬷嬷看苏月的眼神不善,“被明王休弃,不待在长宁侯府好好反省,还到处抛头露面,甚至还当众大放厥词要再嫁人,还要明王送你出嫁,被送来归元寺,却还恬不知耻的住在明王的地方,当真是没脸没皮!”
“把她们的东西丢出去!”
李嬷嬷一发话,两丫鬟就往竹屋走,苏月冷声道,“我看谁敢扔我的东西!”
李嬷嬷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没想到苏月会有这么硬气的时候,难怪别人怀疑她得了失心疯了,看来被休一事对她打击甚大,李嬷嬷脸色冷肃,“几日没见,苏姑娘胆子变大了不少,但我还是要奉劝苏姑娘一句,自己拿了包袱走最好,惊动了县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该知道的。”
管她什么县主不县主,她连明王都得罪死了,还怕一个县主吗?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怕痒,苏月眸光冷冷的扫向李嬷嬷,“连你们安乐县主都知道我住在竹屋,李嬷嬷觉得明王会不知道?”
一句话,成功让李嬷嬷皱紧了眉头。
芍药站在苏月身侧,昂着脖子道,“是道衍大师让我家姑娘住在这里的!”
李嬷嬷一脸错愕,脱口道,“这怎么可能?!”
苏月勾唇一笑,但笑意未达眼底,蒙着一层淡淡寒霜,“该说的我都说了,信还是不信是你们的事。”
李嬷嬷相信明王知道这事,但她不信道衍大师会做这样的安排,更重要的是,来之前,她向县主保证,要是苏大姑娘真的住在明王这里,她一定将她撵出去。
她要被苏大姑娘三两句话镇住,无功而返,县主还不定怎么生气。
李嬷嬷看向苏月,“苏大姑娘好大的胆子,竟敢打着道衍大师的幌子骗我们,今儿你们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李嬷嬷给两丫鬟使眼色,两丫鬟就要闯竹屋扔苏月的东西。
芍药急的不行,苏月冷道,“拿扫把,把她们给我撵出去!”
苏月一发话,芍药就去拿扫把了,芍药虽然是苏月的大丫鬟,却是在苏月出嫁前两天才提拔上来的,因为明王萧承易在边关重伤昏迷,苏月出嫁是为冲喜,大丫鬟都知道跟去明王府没好事,拿这些年攒的钱贿赂大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大夫人也舍不得自己培养出来的人就这么废了,便从二等丫鬟里提拔了两个。
芍药拿起扫把就朝那两丫鬟招呼过去,打的那两丫鬟抱头鼠窜,直往李嬷嬷身后躲。
苏月没有记忆,不记得安乐县主欺负她们主仆的事,芍药记得清楚着呢,她早就想打她们了,只是没那个胆子,她们就算是安乐县主身边的人,也不过就是几个下人,敢欺负到她家姑娘的头上来,打的她们主子都不认识她们!
芍药的扫把朝李嬷嬷呼过去,李嬷嬷没想到芍药真敢打她,没有躲闪的她,结结实实挨了芍药一扫把,疼的“哎呦”直叫。
芍药追着她们满院子跑,几乎每一扫把都不落空,打的李嬷嬷和两丫鬟那叫一个狼狈,趁着芍药打累了,三人赶紧从院门跑了。
芍药打得那叫一个爽,那一个月攒的怒气都消了大半了,可是打完了,芍药又害怕起来,望着苏月惴惴不安道,“安乐县主脾气不好,又得皇上和太后的宠爱,咱们打了她的人,她不会放过咱们的。”
苏月知道打狗还得看主人,她今儿打了李嬷嬷和两丫鬟,踩了安乐县主的面子,安乐县主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找回去,但苏月不后悔这么做,她连道衍大师都抬出来了,她们还当她撒谎,一定要把她的东西扔出去,要由着她们,那她未免也太好欺负了。
再者就算她不反击,安乐县主也不会放过她们,总归都是交恶,那为什么不打,给自己出口恶气?
见芍药担心,苏月安抚她道,“没什么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