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晚餐基本告一段落。
一行人一起离开饭店,虞听牵着冉伶的手走在最后面,一阵微凉的晚风席而来,比室内的空调要温和些,比那晚的海风也要温和些,真真切切的春风和煦,令人心旷神怡。很适合散步,很适合两个人牵着手慢慢走,吹很久冉伶也不会生病。
时间还早,其实她们真的可以一起散散步。冉伶心怀着这样的期待,目光一直落在虞听的脸侧,静静看着她。
“虞听——!”忽然,一道刺耳的撕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循声望去,只见冉雪气势汹汹地从路边一辆停着的车里走出来,满脸凶恶,像是要来夺命。
冉隆和虞老爷子被她吓了一跳,郑沁燕顿感不妙,连忙去拦人,“你怎么来了?”
“你别管,别管我......”冉雪撞开她手臂,就冲着虞听去,“虞听你玩儿我呢是吧?你玩儿我呢……”
“小雪,你冷静,你.......”
见此情景,虞听看了看冉伶,把她护在身后。冉伶其实不怕,只是担忧,她不想听听被找麻烦。
“你大爷的......你大爷的……”
人模狗样蛇蝎心肠衣冠禽兽……冉雪要被虞听气疯了,大骂:“虞听我操你大爷的!”
虞老爷子当即脸色就沉了下去,冉隆满脸惊恐地上前把她拉住:“你说什么呢?!”
“虞——”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把冉雪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郑沁燕又是一挥手,在她另一边脸又狠狠打了一记。
“你清醒了吗?”
脸颊泛起灼烧般的火辣,泪珠比意识先一步夺眶而出,冉雪怔怔看向自己的母亲,郑沁燕面色阴沉地骂了一句“丢人现眼”,让迎上来的司机把她拉走。
“……虞听我操你大爷的!”
“这孩子,真是……”
冉雪被拉远了,夫妻俩忙向虞老爷子道歉,老爷子倒是大度,摸了把枯草般的白胡子笑笑说孩子还小,可以理解。
“阿听,真是对不住啊……”郑沁燕拉着虞听,满脸歉意,“小雪她太过分了,我替她向你道歉,回去会好好管教,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她也算精明,看得出虞听在意什么,又低声保证:“绝对不会让小雪欺负她姐姐的。你放心。”
这正如虞听所愿,“好,劳烦阿姨了。”
“还叫什么阿姨啊。都可以叫妈了。”见虞听松了口,郑沁燕盈盈笑起来,似乎一下便把刚才的那些不愉快抛到了脑后。
虞听没有应承的开口叫“妈”,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重新看向一直在意着自己的冉伶。她的视线几乎没离开过她,她的眼睛里蕴藏着许多的期待与忐忑,虞听一向是敏锐的,能知道那些她说不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她全都看在眼里。
可是虞听忽然有些……
虞面上笑着,却分明是冷漠的,若无其事地跟冉伶道别:
“那伶姐姐再见。”
“回去早点休息。”
冉伶眨了眨眼睛,失落一闪而过,马上也笑了起来。
——听听再见。
她用眼神告诉她。
虞听跟在她身后送她坐上了车,车门关上前,冉伶又牵了牵她的手,马上就松开了,像打招呼一样。这是她对虞听独特的打招呼方式。
虞听笑:“拜拜~”
目送她离开,虞听也转身上车。
刚一上车就感受到来自虞长山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虞听无所谓地将头扭向窗外。
“混账!”老头盯着她,恶狠狠地骂了句。
送老爷子老宅,再回自己家,这么一折腾下来已经十一点。
有些累了,虞听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细烟,烟雾弥漫,她望着角落的昏暗,心生一股对什么也不感兴趣的厌烦情绪。
烟尽后起身洗漱,想把一切都隔绝在外,虞听拉上窗帘,给手机关机,闭眼睡觉。
第二天醒时,她发现冉伶在凌晨两点钟给她发了一个晚安。
【怎么睡那么晚?】
随口一问,虞听编辑文字:【早安】
冉伶没有马上回复,大概是八点钟太早她还没有睡醒,虞听当然也没有在等,发完就退了出去。
两家达成共识以后,婚礼便如火如荼地开始筹备,虞老爷子也一大早就打来电话催她。虞听厌烦情绪并没有因为睡了一觉而就此消退,反而因此达到了巅峰。
“婚期就定在六月份吧?你觉得呢?”听出了虞老爷子对于“六月份”的确定,却还要再问她,多此一举。虞听说:“都可以,爷爷不是想越快越好。”
“是要越快越好,你想在哪儿办?有没有什么想法?”虞老爷子又问。
虞听:“没什么想法,都可以。”
“什么叫都可以……东边那座岛上?那座岛挺好的,经常有人想租来办婚礼,我都没同意,原本打算留给你跟小雪的。”
虞听:“嗯,行。”
“那就定在那儿了。这段时间你就跟小伶多商量婚礼的事,看看怎么.......”
“不用。”虞听忽然打断了他。
“爷爷,这些你们来决定就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