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通道时,乌灼的手臂真的很结实。
天好热,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又坐了个过山车。下来后郁汀深深的后悔,不应该在吃完饭后玩的,差点晕了。
下午三点,郁汀问乌灼要不要去排最后一个项目,游乐园里最出名的摩天轮。
此时离闭园还早,乌灼问:“不玩了吗?”
郁汀看了眼不远处的长队:“你不是要染头发么?早点回去。”
乌灼“嗯”了一声,忽然问:“我去买冰淇淋,你要吃什么口味?”
郁汀说要巧克力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乌灼从人群中消失。
游乐园的人太多,一个妈妈带着两个小朋友,大的才七八岁,小的三四岁,哭得很厉害,郁汀把位置让给对方,自己另找了个人少的、清净点的地方。
等了半天,郁汀忍不住戳乌灼:[排队的人很多吗?]
[还行。]
早知道坐完摩天轮再去吃了,一起排队没这么无聊。已经排了一整天的郁汀如是思考。
过了一会儿,乌灼发来消息: [买到了。]
郁汀像是想起了什么,开了位置共享:[刚才那里人太多了,我换了个地方。]
乌灼加入了共享。
于是,郁汀就清楚地看到乌灼的位置在千里之外。
什么意思?这也太离谱了。
幸好下一秒,乌灼的位置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就在不远处。
“郁汀。”
郁汀回过头,看到身形高大的白发少年朝着自己走来,一枚钉子随着他的脚步落在地面。
哪来的钉子?
郁汀没来得及细想,乌灼将手里拿着的一个由三个球堆成小熊形状的冰淇淋递给自己,他问:“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杯壁有点冰,但在这样的夏天刚刚好,郁汀说:“好啊。”
乌灼又说:“闭上眼。”
郁汀察觉到怪异,因为乌灼的神情的要求,但这次游乐园本来就是陪乌灼来的,他没问缘由,很相信对方。所以闭上了眼,任由乌灼领着自己去不知名字的目的地。
乌灼的食指勾着郁汀的小拇指,用这样的方式领路。
走了几分钟后,周围的人少了很多,喧闹声逐渐远去,似乎只有郁汀和乌灼了。
“前面有个台阶。”
乌灼的提醒来的太迟,郁汀的脚已经迈出去了,踩空的失重感突如其来,但郁汀没有跌倒,乌灼扶住了他的腰。
出于本能,郁汀睁开了眼,想要观察周围的环境,但乌灼的速度更快,提前用手掌遮住了郁汀的眼睛。
长长的睫毛扫在乌灼的掌心,颤动了很多下。
郁汀像是被吓到了,含混地问:“什么秘密,还不让人看。”
乌灼的声音很低:“快到了。”
又走了一会儿,乌灼停下脚步,移开了手,摘下了郁汀的帽子,他说:“到了。”
郁汀眨了几下眼,直视着太阳的眼睛有些模糊,氤氲着些许水汽,看起来湿漉漉的。
大朵大朵盛放着的蔷薇攀在栅栏上,开着粉白的花,苍绿的叶片舒展着,层层堆叠着。日光落在郁汀脸上,他的睫毛半垂着,在下眼睑上落了一片很淡的阴影,皮肤的色泽与蔷薇的粉白别无二致。
他是正在盛放的十七岁。
整个花园与世隔绝,安静而美丽。
郁汀回过神,抓不住重点,不着边际地想,游乐园的地图里有这个地方吗?
能回答的人只有乌灼。
他仰起头,看向乌灼,对方站在不远的几步开外。
乌灼的神情看起来和往常不太一样,那双漆黑的眼眸里不再冷淡,而是被某种强烈的感情填满了,像是烧了起来,比这夏日的太阳更灼热。
连郁汀都能读懂这个人的情绪了,他慢吞吞、犹豫不决地问:“你……怎么了?”
微风吹散了他的声音,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一瞬的安静。
乌灼转过身,向身后的桌子走去。
郁汀也看到了摆在桌上的鲜切玫瑰。玫瑰是淡粉的,比蔷薇的颜色浓郁一些,层层叠叠地堆着,包装得很用心,但不算复杂,也不熟练,包装纸上还有一些未理平的褶皱。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放慢了,郁汀过度紧张,过度在意。
乌灼是什么时候去摘的玫瑰,皮肤上留有植物汁液干涸后的痕迹,在食指与拇指间。郁汀看得很清楚。
郁汀的大脑一片空白,不能做出反应,只能闻到芬芳的香气越来越近。
他们毫无阻隔地对视着,粉玫瑰的颜色很梦幻,乌灼说:“我喜欢你。”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你的头发,明天这样能进学校吗?”
据郁汀所知,四中的成绩是不怎么样,坏学生很多,但到底还是正经高中,这么嚣张的一头白毛,肯定不在教导处的容忍范围内。
乌灼难得有片刻的迟疑,他说:“今天回去染。”
排队进入游乐园后,郁汀被乌央乌央的人山人海吓到了。
今天是暑假的最后一天,抱着及时行乐的心思,游乐园里遍布大朋友和小朋友。
郁汀提前查了游乐园里的项目,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