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任由郁汀时轻时重的动作,期间没因为疼痛颤抖瑟缩一下,险些让郁汀认为他没有感觉,当然他也没有坏到故意试探一个受伤的人是否拥有痛觉。
包扎结束后,那人抬起另一只手,好奇似的扯了下在风中摇摆的蝴蝶结,郁汀眼看这人要破坏自己的劳动成果,立刻用谴责的目光盯着对方,想要制止这种恶劣行为。
结果没有成功不说,还不自觉地扶着对方的身体借了下力。
可能是在太阳底下晒了太久,精力过度集中,而郁汀又很怕热,中午没睡好,一时有点晕。
那人没避开,用左手撑着郁汀的肩膀,他的掌心很热,语调是截然相反的冷:“我送你回去。”
郁汀迅速地站好了,“哦”了一声,迷迷糊糊地答应下来,仿佛已经忘了眼前这个人是个应该远离的混混:“我看下导航,要不你看,我还要搬书。”
那人看了郁汀一眼,下巴点了点那摞书,意思是他来搬。
郁汀:“可是你的手……”
然后,那个人——白毛不良少年,单手就把一整摞书轻松搬起来了。
郁汀:!
显得自己有点菜!
对方转身就走,郁汀跟在他的身后,看到微风吹起那个人脖颈处的白色碎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乌灼。”
*
总之,在坐公交回去的路上,郁汀加了乌灼的微信。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郁汀很认真地思考过,可能像关注小时候劳动课上孵出的小鸡的去向,他也把处理过的伤口当做自己的劳动成果了。
而乌灼个头很高,皱眉的时候看起来脾气很臭,有点吓人,实际上好像还行。
放假的第一天,郁汀一如既往地在早晨六点起床,读了一个半小时英语,又按照复习进度,写了三张试卷,对完答案后,刚好是中午。
阿姨做好了饭,叫他出去吃饭。郁汀的父母都是科学家,常年在外科研考察,在家的时间很少。他很小就独自在家生活了,阿姨每天会过来做饭。
郁汀一个人吃着午饭,看到群里发来通知,今年上面查的很严,学校不再组织集体补习了,希望同学们能在家也能好好学习,或者能找到别的途径约束自己,不要辜负自己的青春年华。
各个班级群里也热闹了起来,短暂地庆祝了暑假过后,马上开始讨论的是该报什么补习班了。
不愧是重点高中,大家都自发地热爱学习。
郁汀的手机震了好几下,同校的几个朋友问他这个永远的年级第一有什么推荐。
郁汀想了片刻,回他们:“我不打算补课了。”
这是经过慎重思考后的结果。郁汀的自制力很好,无需老师的监督,成绩不算太好的科目是语文和英语,但不是不懂学习方法,而是在这方面没什么天分,学起来很慢,补习的意义不大,不如在家自学自由,能根据进度调整时间。
傍晚时分,结束一天的学习,郁汀累的趴在桌上,看了眼日历。
既然是暑假,还是要出去玩才能算吧。
郁汀打开手机,滑动着微信列表,朋友是能叫的出来。但高三很重要,大家也都忙于学习,还有补习班,他不想打扰。
但一个人出门还是有点无聊。
郁汀停止烦恼,去冲了个澡。
一个小时后,郁汀穿着短裤,坐在空调的吹风口下,泄愤似的咬了一大块冰棒,手指停在一个名字旁边。
——是昨天交换联系方式的人。
不知道会不会被拒绝,但郁汀忽然很想试一试,对面是一个和他之前所有熟识的都完全不同的人。
夏天就是要做新鲜的事,不是吗?
*
“乌灼,你在干什么?”
陈回作为污染物调查研究防治所医务处的主任,一大早就受到了惊吓。
医务室的门是开着的,陈回一进门,就看到乌灼坐在椅子前,面前是一捆拆开的绷带,正在把绷带往自己的手臂上缠。
陈回三步并作两步,以中年男子罕见的速度冲到乌灼面前,紧紧盯着他的手:“你受伤了?”
乌灼是不会受伤的。准确来说,他的伤口无需治疗,总是会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愈合。
能够让乌灼受伤且不能痊愈的污染物,就算不能让地球毁灭,不至于所有超能者都束手无策,也一定会在寻找对策的过程中造成超大规模的污染。
乌灼靠在椅子上,头往下仰,压得两条椅子腿离地,却还是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他看着陈回,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简单地回答:“没有。”
陈回的心跳总算回归正常人的行列,恢复了往常摸鱼主任的模样:“那就好那就好,不是,你没事拿绷带干嘛?很吓人的知不知道,我又不是所长那种……”
乌灼对眼前的人视若无睹,他伸直手臂,掌心微微用力,手指绷紧,肌肉流畅,看起来一切都完好无损。很难想象前天这只手臂曾被折断,骨头断裂成细小的碎片,又迅速愈合,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拼装。过程中不小心扭曲了角度,被路过的郁汀看到。
乌灼将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左手拽着其中一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