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呀?”
慈航不知道。
自打上了小学,慈航就是别人交口称赞的顶级Alpha,他比寻常的Alpha都要优秀,都要卓越,都要冷静。
背靠慈氏这棵大树,他的起跑线已然接近很多人奋斗一生的终点。
很多人喜欢他、羡慕他,都不值得让他开心,当然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只是,他一向四平八稳的生活最近终于迎来了毁灭性的变故。
像是有人突然敲碎了罩在他身上的壳,有阳光从裂缝中渗透进来,让习惯了黑暗的他瞬间无所适从——
事情就发生在今天下午的企业管理课上。
慈航坐在后排的中心,隐约感到空气里前排的热恋中的AO信息素正逐渐变浓,刺激着他的腺体。
往常这样浓度的信息素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他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纤弱,明明不是易感期,却像把易感期后期的不安与焦虑无限放大,总在出其不意的时候跑出来折磨他。
就比如现在,稀薄的信息素刺激着他的腺体,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他的腺体也开始分泌信息素,与这细微的力量做抗衡。
强劲的曼陀罗花香信息素与酸臭信息素在空气中对撞,结果就是,慈航哭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向不苟言笑的Alpha竟然在全班五十五位同学的面前情绪失控,涕泗横流,狼狈不堪……
教室里的信息素气息逐渐弥漫开来,除了Beta,在场AO的腺体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整个教室顿时乱作一团。
慈航被人扶进救护车,就连那时,他的眼泪都没有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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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这种情况相对少见,”VIP诊室,资深腺体科医生一脸严肃,“请问您听说过一种叫作‘伤心乳/头综合症’的病吗?”
慈航眉头轻蹙,直觉荒谬。
“有相当一部分人群会在无意间触摸到自己的乳/房部位时,产生一定程度的消极反应,包括悲伤,愤怒,焦虑,抑郁……”
他倒是听说过这种病症,只当是猎奇的知识科普,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跟自己扯上关系。
“您是说,我有这种病?”年轻的Alpha微愠,下意识将双臂挡在胸前,“我不认为它们有问题!”
“问题出现在您的腺体,”医生向他解释,“您的问题与这种病症的成因相同:每次分泌信息素,大脑负责感知哀伤的部分就会被触发,变得兴奋,您才会出现不受控制的流泪、悲伤的反应。”
医生端着一颗大脑模型,用笔头在上面圈出一块,“就是这里,是负责感知情绪的杏仁核出了问题。”
“那怎么办,能治吗?”一旁陪同问诊的慈家助理问。
“可以,不过收效很慢。另外,所有作用于脑部药物都带有一定的副作用,常见的有厌食和失眠。”
苏助理直接拒绝:“不行,小慈少爷本来就有睡眠问题,吃了药恐怕就更睡不着了。”
“也有可能没有副作用,或者出现其他症状,这个要因人而异,”医生面色凝重,“考虑先吃一个疗程看看吗?”
想起自己在全班同学面前痛哭失声的样子,慈航心有余悸,失眠就失眠,总好过情绪失控,丢了面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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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彻底遮住月亮,月光成了地面上幽冥的影。回到宿舍后,慈航推开窗,任微凉的风吹进室内,彻底驱逐了他的困意。
他吃了药,将自己裹进纯白被子里,开始思考这场怪病的成因。
说是这样,可不知不觉间,他的思绪又跑去今天经历的第二个情绪转折点,他想起了纪三洲。
小小的Beta长大了,手和脸颊都大了一些,可一张嘴就说个没完,这一点倒是没变。仔细回想,纪三洲口中的那支香水品牌听着有点耳熟,好像叫什么……灯?
以前怎么没听他提过?
不过就算是纪三洲提过的事情,信誓旦旦许下的诺言也都落空了。
纪三洲已经有了新的人生,新的烦恼,慈航只是他童年的不值一提的玩伴,早就被抛之脑后。
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慈航早就做好了被忘得一干二净的准备,可当想法被印证,他还是觉得很失落,而后,身体变得有一点奇怪……
今天有助理在场,他在描述病情时不得不有所隐瞒——他的腺体出了问题,这毋庸置疑;可除了感到悲伤外,还会产生性冲动吗?
会让人失去理智,让一个Alpha对着Beta发/情吗?
还是因为,对象变成了纪三洲,所以不一样了?
以前总听人说Alpha体质特殊,是天生幸运儿,可真正进入青春期,不得不佩戴腺体阻隔贴、注射抑制剂时他才意识到,多拥有一个腺体或许并不是福祉,而是一种基因诅咒。
他势必要被这种特质所连累,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慈航从来都不是一个纵欲的人,哪怕在性/欲蓬勃的青春期,他都很生出任何那方面心思。
可今天,Beta在摊位里侃侃而谈的时候,慈航只想用手指压住他的舌头,然后放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