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吗?”
摊主拿过照片,看了半天,“我这有时忙,不注意路过人。”
“我看这个点吃馄饨的人不多,没看见这个女孩经过?”
“没看见,我不忙时,路过的人多瞅几眼,看有人想吃馄饨就招呼一声。”
苏焰突然问:“昨晚这附近有停的汽车吗?”
摊主说:“这地方出入的都是一些穷人,那里买得起汽车。”
如果有汽车停在这附近,引人注意。
苏焰朝黄包车夫方向看过去,问:“这个路口黄包车通常有几辆等客?”
摊主收拾家伙,说:“刚才吃馄饨的黄包车老赵头每天晚上都在这里等,还有两个大勇和田春大概有活,今天晚上没过来,平常就他们仨在这里等活。”
摊主看见一辆黄包车停在路口,“这不是大勇回来了吗?”
“前天晚上这个时间叫大勇和田春两个人都在这里吗?”
“田春有活没过来,一晚上没看见,大勇吃了一碗馄饨,澡堂子有客人,他早走了。”
苏焰抽出雪白的手帕擦手,两人的手帕都是一样雪白的,动作竟然有几分相同。
顾淮从汽车后备箱取下轮椅,一低身,手臂穿过苏焰的腰,半扶半抱到轮椅上,熟悉的久违的气息,苏焰几近贪婪地嗅着。
顾淮把毯子盖在他腿上,推着他拐进通往学校后门的马路。
这条马路很窄,仅能容一辆汽车经过,这一带平民区,平常出入的黄包车,拉脚的平板车。
有几个路灯坏了,没修,通过学校后门的路有几段很黑。
道边有个卖糖炒栗子的,顾淮走过去,“来一包糖炒栗子。”
小贩现炒,栗子的香味飘过来,顾淮等着,问;“昨晚这个时间有一个女学生经过吗?”
说着,拿出照片给小贩看。
小贩看了看,“没有,这女学生穿校服,如果经过我能看见。”
他的糖炒栗子摊位正对街,经过的人尽收眼底。
栗子炒熟了,小贩拿纸袋装上,顾淮接过,付了钱,把一袋糖炒栗子放在苏焰的怀里。
热乎乎的糖炒栗子,这是他们从前冬天经常吃的。
一直走到学校后门,苏焰剥栗子,抬眼朝四周看看,说:“这个时间虽然行人不多,绑架的话,有点冒险,女生呼喊附近住户都能听见,前晚没人听见女生呼喊求救。”
“说明王宝贞是自愿跟绑架者走的。”顾淮说。
“是熟人,或是认识的人,王宝贞才没防备。”苏焰接话道。
苏淮说;“黄包车夫和摊主,小贩都没看见王宝贞,当晚王宝贞根本没走出这条街,就在这附近被骗走,骗他的那个人住在这一带。”
苏焰举起一只手,顾淮看他手里拿一颗剥好的栗子,低头就咬住,从前他们这些亲密的小动作,顾淮瞬间恍惚,没犹豫就做了。
差点咬到苏焰的手指,忙直起腰,掩饰自己的失态。
以前苏焰剥栗子皮,很有耐心,白皙修长的手指,剥得很利落干净,送到顾淮嘴边,顾淮性子急,没耐心剥,吃行。
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当同样情景出现,立刻自脑中跃出,顾淮心猿意马。
苏焰说;“这里的店铺这么早都打烊了,就饭馆,杂货铺开门。”
其余的店铺都上了门板,这条街有路灯,其它的小胡同里面黑咕隆咚。
俩人回到车上,顾淮送苏焰回去,汽车开到苏公馆门前,按下喇叭,长相丑陋的男仆看见车里的主人,忙推开两扇雕花铁门,汽车直接开进去,
顾淮也不用轮椅,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直接去抱苏焰,弯腰抱起苏焰时,苏焰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
顾淮身体瞬间僵住,心中方寸大乱,脚步也乱了,阿桂姐没在,客厅没人,顾淮抱着他走向卧室,轻轻地放在床上。
正预直起身,苏焰突然拉近他,唇轻触一下他的唇,温润柔软的触感,顾淮的脑子轰地一声,一片空白,一时竟忘了动。
苏焰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恋恋不舍地松开双手,两人分开,顾淮的心中怅然若失,像丢了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