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这可是咱们华夏五千金智慧的结晶。
斗栱分两大类:即外檐斗栱和内檐斗栱,外檐斗栱是位置处于建筑物室外及室内分隔部位的斗栱。根据坐落的部位区分,外檐斗栱分为平身科、柱头科、角科。外檐斗栱包括昂翘斗栱、溜金斗栱、平坐斗栱、一斗三升及麻叶类斗栱、牌楼斗栱。
外檐斗栱的配置各有不同,反映在纵向构件上是构件“翘”和“昂”数量的选择,比如:单翘单昂五踩可以改为重昂五踩;重翘重昂九踩可以改为单翘三昂九踩……等等。而昂嘴亦可由普通猪栱嘴更改为云头或其他吉祥纹样,这需要权衡规定中等级的概念和建造方的喜好而定。
平坐斗栱的等级,由低至高顺序排列为:单翘三踩;重翘五踩;三翘七踩;四翘九踩,而次佛龛中使用的,便是单翘三昂九踩,这级别非常高,在古代只有皇家能用。
接着看,佛龛顶上龙吻吞脊兽上的剑靶、背兽、吻座与今天看到的太和殿细部完全一样,甚至连瓦上的帽钉、沟头、滴水也无微不至,如太和殿上所铺琉璃瓦的构件一样。屋脊上的走兽,除最前方的仙人外,后面随有四种走兽。
“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数字,”耿老说道这里,跟众人仔细解释了起来,“通常脊上的走兽数量是单数,但太和殿首创十个的双数,这里有4个也不值得太过奇怪了,在清代官式建筑做法中,高等级皇家建筑翼角走兽的数量与类型均有明确规定。”
“一般在仙人之后,走兽依次为龙、凤、狮、天马、海马等,且数量须为奇数。但本佛龛在仙人之后为凤,且走兽数量为四,属偶数。此种貌似不周的作法显然有着深刻的含义,在传统文化观念中,龙为人君之相,凤则代表着母仪天下。同时奇数为阳,偶数则属阴。走兽后面是坐在莲座上的戗兽,这一组合完全是古建筑上的传统样式。”
正面三龛,欢门雕满如意云纹,上部正中有三宝图案,极为繁复,讲到这里,耿老向楚老板询问道,“原来门上应当镶有透明玻璃吧?”
楚老板点点头,表示确实有,只不过为了防止玻璃破碎,自己将玻璃拆下去,觉得如果玻璃一旦碎了,将佛龛划伤了,那就不好了。
耿老听完微微点头,表示楚老板想的很细,能把这乾隆年间的佛龛保存如此之好,就像楚老板他自己说的,他一定是非常喜欢木器之人。
接着往下讲,门两则柱上的雀替只有简单的卷草纹,额枋完全素面,两种审美趣味交互出现,既符合建筑制度的规定,又增加了审美的多样性。佛龛落于较宽的束腰须弥座上,束腰间有莲花纹装饰图案,上下分别细雕仰覆莲纹,增加了整个佛龛的庄重感和稳定感,抵消了重檐建筑带来的不牢固和因上部过高观者容易产生的重心不稳定的感觉误差,而这是佛龛设计最为核心的效果。
殿后背板上,在三个龛的相应位置由右至左分别刻有汉蒙满藏四体文字。据题记可知,此龛所供三尊分别乾隆三十四年五月二十六日,目的是为了供奉三尊新造的无量寿佛,这里的「新造」通常都是指由清宫造办处成造的。虽然三尊无量佛尚不清楚,但显然这佛龛是乾隆帝心仪的重要造像,通常无量寿佛的造像不会只造三尊,应当是九尊一组,很可能原来是三尊一龛,共有三龛,此龛是其中一尊。
“这个佛龛从外面看更像是一个缩微版的宫廷建筑小样,斗拱之间的垫拱板还雕有火焰纹摩尼宝,清宫中如延庆殿就有这种装饰,而它并不具有佛教功能。不过,在上下两层殿顶四角挂铃和顶上,安设藏传佛教样式的合欢塔则暗示了它作为佛教供龛的功能。大殿四周有回廊,栏杆柱上的甘露宝瓶装饰,令人更容易联系到藏传佛教中无量寿佛手持宝瓶的象征意义,将其与供佛祈寿的思想对接起来,这也是当时设计者有意营造的理念之一。”
“细观本佛龛,可以看到在较小的体量上,实现了对最高等级宫殿建筑的精准再现。其工艺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制作难度与耗费人力均非比寻常。佛龛主要构件如柱、枋、梁、檩等在造型、比例、交接关系上均完全模仿建筑实物,全部为缩比制作、拼接而成。各处构件的细部做法亦极其精湛,特别是最为复杂的檐部结构,斗栱的斗、栱、昂、耍头均为分件制作,包括檐口部分的椽、飞、大小连檐,甚至是长宽仅1见方,厚度不足1的闸挡板都由手工制作而成。”
说道最后,耿老将教鞭收了起来,“这真是一件绝佳的传世珍品!”
耿老说完,徐老板在旁边起身走了过来,向耿老微微一抱拳,“耿老,徐某人不敢说精通木器,但也算略知一二,我对这件佛龛有些小问题,还请您老解惑一下。”
“但说无妨。”耿老显得非常有耐心,示意徐老板指出来。
徐老板指向了佛龛顶部的几处位置,“耿老,刚才仔细查看佛龛之后,我发现在一些隐蔽部位存在一些不应该有的痕迹,比如说这里,这里有工匠起草痕迹。”
所谓的起草痕迹,就是说原本工匠想这么做,但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按照原先的设计去做,在物件上留下了痕迹。
“耿老,按照皇家用品的规矩,这些痕迹是不应该留下的,一来影响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