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在旁边跳起来指着杨启年大声喊道,一副随时都可能动手的样子。杨启年被吓了一跳,急忙向后面退了一步。
“哥,你干啥?老实坐那,咱们先听老板说说,万一你被人家骗了呢?”小三子作势拉着刀疤,示意刀疤坐下。
刀疤杨启年是知道的,这家伙就是个大流氓,万一真惹急了他,他不但能揍自己一顿,说不定还得把自己这店给砸喽。
但现在看这个意思,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小青年,好像能治刀疤呀,而且刀疤还欠他钱。
杨启年仔细琢磨了一下,按照一般道理,像刀疤这样的主,即便欠人家钱,也不需要还。就这种人,你敢管他要钱?他不揍你就不错了。
但眼前这年轻人不同,不但敢向刀疤要钱,还能从刀疤手里将这件宝贝拿出来,而且看眼前的架势,这年轻人好像能压住刀疤呀,那就好办了。
“你别听瞎说,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还能骗你么?”刀疤明显不愿意了,甩开了小三子的手臂,“我告诉你,他就是蒙你呢!我揍他一顿,他就老实了。”
“哥,”小三子拉着刀疤坐下,“现在你欠我钱,你就说这两千元你欠我多久了?那可是我留着娶媳妇的钱,你要是在这样,我回去就告诉你奶奶,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说到刀疤奶奶,刀疤急忙换了一副面孔,脸上笑嘻嘻的说道,“小三子,咱俩一个院长大,这么多年关系了。这点小事,你不用跟我奶奶说了吧,哥听你的,全听你的。”
小三子让刀疤坐下之后,转头向杨启年说道,“老板,不好意思,您跟我们说说,这罐子到底是不是古董?您人好,我信你!”
这时候小伙计已经将罐子抱了过来,杨启年笑着拉过小三子,开始跟小三子说了起来。
小三子听杨启年说着,这家伙说的头头是道,要不是自己已经问过别的古董店了,非得让他唬住了不可。
“小兄弟,我这也是为你着想,”杨启年用眼角瞟了一眼刀疤,小声向他说道,“你想想他欠着你钱,这罐子你们要是拿出去卖,人家一看是假的,自然不要,他最后不还是还不上你的钱么?”
小三子点点头,之后仔细琢磨了一下,坐到了刀疤旁边,“哥,我觉得人家老板说的挺对的,你这东西很有可能是假的。”
“你想想,人家凭啥把这么好的东西抵账给你,你估计是被人骗了。现在你想想怎么还我的钱吧。”
“他敢!”刀疤眉毛一立,眼睛一瞪,“他要是敢骗我,腿不给他打折了。我跟你说,老板就是在蒙你,这样你拿着罐子,咱俩找买主去,我还就不信了!”
小三子白了一眼刀疤,“我才不跟你来回跑呢,这罐子多沉你知道不?万一路上在磕了碰了,你在让我赔,到时候我多冤呀!”
“这样,你不是能卖么,我把罐子寄存费给了,你抱着回去。我回去把事情跟你奶奶一说,让她老人家想办法去!”
“你别的,给哥个面子,别惊动她老人家行不?”刀疤双手抱拳向小三子说道,“这样,我抱着,我抱着还不行么?”
“那是谁抱着的事么,你都欠我多长时间了,今天必须要个说法……”
转眼间,小三子跟刀疤在店里吵吵起来了,刀疤还一个劲求小三子不要去告诉自己奶奶,口口声声说自己想办法,而小三子一副不信的态度,言语中就是今天必须拿到钱。
“二位,二位,先别吵了,”杨启年看着时候差不多到了,自己急忙出来打圆场,“我看你们都挺为难的,这样我看在这位小同志的面子上,我说个办法,你们听听。”
小三子转头看了看杨启年,“老板,你说吧,我信你!”
杨启年看看小三子,嘴角略带笑容,“刚才我说过了,这是一件赝品。虽然说是赝品,但也不是现代仿的,看着做工粗糙程度,应该是民国时候仿的,要是说价值,也多少有一点。“
说到这里,杨启年一拍胸脯,“这样,我吃亏的,你这罐子我出钱收了,日后有机会我转手卖出去,多少还能挣一点,如何?”
“老板,那你不是赔了么?”小三子听杨启年说完,眨巴着眼睛问道。
杨启年微微一笑,“也不能这么说,你罐子正常来讲应该是辽金时期的,但你这是民国时候仿的,日后遇到喜欢的主,我也能卖出去。”
“老板,你说你能出多少钱吧,”刀疤在旁边开口问道,“合适我就留给你了,省得麻烦了。”
杨启年想了一下,张开一只手掌说道,“500元,这价格已经很高了。”
“500元?你开什么玩笑,我砸碎了也不卖给你呀!”刀疤当时就不干了,眼睛一瞪喊道,“还说你不是蒙人,那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小三子听完也泄气了,“老板,这家伙欠我2000元,这500元也不够呀,卖不卖都一样。”
说完之后,小三子转头指着罐子向刀疤说道,“看到了没有,人家老板说只值500元,今天你别想糊弄我,必须给我钱!”
“今天我还非得给你卖个高价不可,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社会险恶!”说着话,刀疤起身直接走向了酱釉剔花卷草纹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