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来,狙击丨枪的子弹打中波本身前的建筑外墙——很难说卡尔瓦多斯是打算警告,还是打算直接把他干掉。
苏格兰平静地合上保温杯,“现在能走吗?”
波本把电话挂掉,迅速收拾好一切,边下楼边说:“可以的,贝尔摩德易容成莱伊的样子,本意应该只是试探,如果我有问题,按她的性子,应该不会自己和卡尔瓦多斯做先锋,而是会劳烦劳模琴酒过来追杀——我刚才说的话没什么问题吧?”
苏格兰笑道:“没有问题,波本是一个观察力、洞察力、行动力和近战能力都很强的组织成员。贝尔摩德三番五次前来试探,给她一点威慑,非常正常,没有什么不能辩驳的地方。”
说到“威慑”两个字的时候,苏格兰的上挑猫眼微微眯起,灰蓝色的眼眸像是太阳落尽后的暮色天光,不仅是阴郁,甚至有些到瘆人的程度。
波本却笑意更加洋溢一分,满不在乎道:“就是这样——现在就先收工,然后吃饭看电影吧?”
苏格兰也恢复弯眼笑意,似乎又是天然无害的猫眼青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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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选在了私人影院。
定小包厢,选一部老片子,把小包厢里的隐形摄像头轻易找到拆除,接着就可以轻松自如享受二人的独处时光。
电影开幕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时,苏格兰小声问着:“话说回来,莱伊为什么留那么长的头发?”
波本对爱人提及那个叛徒的事有些不爽,但他确实还没有到不能提及莱伊的应激程度,因此还是勉强回答:“可能只是他的个人爱好吧,管他想什么呢。”
苏格兰笑眯眯的:“偶尔也会想,他那样冷酷到什么都能斩断的人,到底为什么会留着那一头碍事的长发。”
波本气恼地把头按在苏格兰的胸前,闷闷开口,“别提他了。你不讨厌他,我讨厌他。”
“好好好。”苏格兰拍了拍波本的背,等波本直起身子后,又安抚地给了一个吻。
或许是亲吻的温柔含义太强,而因为拥吻而摸到的脊背又太显削薄,波本禁不住流出泪,紫灰色眼眸氤氲出水色光芒。
苏格兰叹着气,近乎是哀声劝告:“别哭啦……”
止不住的泪。
所以为什么哭呢?
虽然不知道电影在闹哄哄的放什么,但还是只能归结于电影剧情太感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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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组织在监察上都会产生行政成本。
黑衣组织在监察(抓叛徒卧底)这件事上耗费颇多,新进组织成员统一放窃听器全天24小时监听甚至都成了默认的潜规则。
就算是代号成员,组织也不会放心。考验忠诚,互相监视,多番试探,隐瞒信息,组织从未有一刻在监管上松懈。
隐瞒消息到什么程度?琴酒都只以为APTX4869是毒药,误判宫野明美是一般意义上可以杀掉的叛徒,直接导致雪莉的叛逃。
并且,调查需要耗费时间和精力。贝尔摩德身兼多种身份,莎朗、克丽丝、贝尔摩德、银发杀人魔,还要调查波本,终于翻车受伤。
互相监察的结果,要么是互相攻讦,要么是互相包庇。
贝尔摩德显然没有和波本攻讦的打算,直接把波本叫来病床,商讨着怎么皆大欢喜地解决掉组织这次惯例的疑心病。
波本乐见其成,带苏格兰一起去。
自然而然地抛出温亚德母女实际上是同一个人这件事后,讨论变得更加和谐。
决定互相包庇,事情就变得简单很多——
贝尔摩德并没有躲懒,她努力追杀莱伊,甚至受伤卧床。波本当然更没有卧底或叛徒的可能性,贝尔摩德会给波本开放一定程度的情报网,提供不带窃听定位功能的情报包,帮波本追杀莱伊。
他们又和谐地讨论了一些闲事,传递了一些情报,互相表达了初步建立塑料友情的善意。
达成共识后,贝尔摩德这才松一口气,状作无意地说道:“说来,波本你还真的挺吓人的。”
苏格兰发出揶揄的闷笑声。
波本撇嘴,故作乖巧地疑惑问道:“诶,为什么这么说?”
贝尔摩德认真拧眉,用陈述语气说道:“你经常一副自言自语时笑时哭,一副沉浸在幻想中的样子,我都差点疑心你和基安蒂一样变成疯子了。”
波本没去问贝尔摩德为什么会看到他的神情,监视跟踪是情报人员的基本功。但他还是抿住嘴,有些不满。
他偏头看向身旁的苏格兰,不满化成哭笑不得的抱怨:“贝尔摩德说我有妄想症诶她好过分——”
声音没有僵住,扬着自然上挑的尾音。
但是他的视线之中,苏格兰又无奈又好笑的面容已经安静消失。
医院的墙壁原来是白茫茫的月光色。
记忆无法控制,在这一刹那重新配对组合。
今年的七夕节是他一个人度过的,一个人上飞机,一个人去见贝尔摩德,一个人在停车场发呆,一个人收拾好暂住屋房间。
一个人去公园,一个人去吃饭,一个人背着苏格兰的贝斯包去天台瞄准狙击,一个人看电影。
为什么是一个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