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错开彼此的话语。
“都说了多人哔——我不行的啦!”
“这不该是自您口中说出的话语。”
此刻那两人的心脏都在疯狂跳动,急切神色更是不予言表。
不过到了这步,有夜也总算弄明白他们误会了些什么。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只要一搭上双角兽,任何正常人都会被带歪啊。
有夜用力拍拍手,试图打断房内两人奇奇怪怪的脑回路,慢悠悠地道出被打断的后半句。
“我去圣堂,你们睡。”
“圣…堂?”
克劳狄乌红透的脸带上几分迷惘,他尽力控制着纷乱的心跳频率,但眼中还是带着一丝狼狈的慌乱。
“圣女大人是要去夜祷吗?我陪您一起吧。”
“不用,你们不是要陪光萼睡觉吗?不用管我,快去睡吧。”
有夜看向克劳狄乌艳红的耳尖…这位骑士实在太容易脸红了,动不动就害羞,有点像是女孩子。
她撩起一旁的披肩裹上,又在杰弗里费解的眼神里抱起教典。
“杰弗里,关于你之前想问的事情,其实我这里暂存了一句来自修道女们的感谢。”
她笑着摊开教典,缓缓走近呆住的双角兽。
“‘我们感恩您的无私,感谢您的作为,我们一齐将为您献上祈祷,为您轮流守上一盏明烛。’她们的原话我带给你了,接下来是我个人的感谢。”
有夜丝毫不意外地看见杰弗里有些别扭地垂下微微颤动的眼睫,虽感动到连眼泪都快落下来,却仍嘴硬地反驳。
“哼,谢什么谢,弄得人尽皆知好玩么,傻子。”
她催动着魔素萦上手掌,随后慢慢探向双角兽浅粉的脑袋,轻轻揉了揉。
拗口的祷词随之舒缓响起,堵住对方违心的埋冤,那双幻紫的眼瞳终于惶惶上抬,与她对视。
“明明是做了好事,为什么这么不想被别人知道,还要半夜爬窗过来问我事情结果?”
有夜的手自然向旁滑下,轻抚着杰弗里有些发烫的脸颊,对方湿着眼瞳轻蹭着她的掌心,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般地移开了与她对视的视线。
“因为这里可没人会相信一只双角兽的话,那些修道士们才不会让我见你呢……”
“可我相信你呀,你以后也可以直接来找我,不用通过他们。要是喜欢爬窗就继续爬窗,不喜欢就直接来找我。”
有夜很快答上,不过只一秒,她就立刻板起脸补充了一句。
“但是那些我听不懂的哔——和哔~不算。”
相信…?
她相信他吗?相信一只双角兽?
杰弗里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如月光般柔和的魔素轻抚脸庞,舒适地都令他悄悄甩了好几下藏起的尾巴。
但有夜还没等到骤然亮起双眼的杰弗里答话,一旁的克劳狄乌就结结巴巴地指正她不符身份的语言。
“圣女大人!!您怎么能说这么…这么…的词汇!”
尽管他红着脸这么了半天也没将那个形容词说出口,但有夜大概率能理解他的意思,毕竟能被玩家保护机制消音的哔类词怎么也不会是什么文雅的词汇。
但反正她自己听不见,自然也就没有像克劳狄乌这般强烈的羞耻感。
“对了,你之前为什么要脱光萼衣服?”
她接着问道。
“不许用哔~和哔——回答我,哔哔也不行。”
“唔…难度好大。”
杰弗里鼓起脸颊,转着眼珠又享受了会儿抚摸,才意犹未尽地作答。
“那小奴隶成年了,我讨厌你们一起睡…哪怕只是睡一间房也讨厌!”
“成年?”
有夜错愕地收回手。
“可我看他和你应该差不多年纪啊,你不都还是幼崽么,他怎么就成年了?”
没道理啊,就算是脸蛋长得再显年轻,也不会这么夸张才对。
按照她的估计,光萼撑死也就14、5岁,离成年还远呢。
舒适的抚摸一下远离,急得杰弗里又开始下意识道出不合适的消音语句。
“哔——哔——哔哔哔~办法有的是!”
他用脑袋追上有夜僵在半空的手,转着脸颊又迷恋地蹭上去。
“不信你可以自己问他!你旁边的小骑士应该也知道不少办法的!”
闻言,克劳狄乌的脸更红了,他结结巴巴地张口,却因过分羞耻而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用红到滴血地手指握住门把手,为她打开房门。
“圣、圣女大人,您、您还、还是快去夜祷吧,这里有我。”
嗯?看来极度奔放的杰弗里和极易害羞的克劳狄乌确实不太适合一块儿出现。
不然一个没完没了的让她猜“哔哔哔”谜语,一个无止境地红脸结巴,又让她该怎么办呢?
有夜只能抱着教典接受了克劳狄乌的好意。
深夜的圣堂冷清无比,没燃烛火的内部仿佛一团黝黑的深渊,黑压压地沉在那儿。
可随着她的走近,有一小撮烛火率先燃起,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为她照明前路。
——“您回来了吗?”
主神没有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