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下达的判决。
那些侍从中的很多人都是迫于生存而将自己直接卖给了主人家,所以最后的财产充公判决内,还包含了他们本身,但谁也说不清楚在这种情况下被判罚进国库究竟是好是坏。若是被和其他物品一样放上拍卖会,或许会有更为糟糕的噩梦等着他们。
费诺听说后,将公馆留给路德维希打理,为此事与塞浦思一同去了皇都。
圣子卢米埃尔似乎也与费诺持同等意见,他怜悯那些不能自主选择去留的侍从,就也从滞留的骑士中抽了些人,代表教廷陪同前往。
有夜觉得这件事这样处理十分妥当,便没有再问下去了。
只是她感到有些遗憾,她无法立刻与向费诺说出全部,若是最迟也得等到他从皇都回来,那岂不是这一路上他都躲不开被信仰抛弃的悲凉?
那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还听得进她的解释吗?还能一如既往地保持纯粹的信仰么?
有夜不知道,可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注定无法重来。
她根本不能确定下周目会不会再次触发这个费诺将她错认成月神的剧情,那为什么还要错过这周目?
“请问,圣子他们走了多久?”
有夜边说边踮起脚尖往落地窗外望了望,正巧发现了一道颇为眼熟的身影。
“午后就出发了,那时您因为过劳卧床,阁下特意吩咐我们不必打扰。”
“好的,谢谢你!”
有夜道谢后,望着后院的方向,快速下了楼。
费诺的血仆虽然将自己知道的所有都说给了她听,可他也不清楚晚宴上那些死者会怎么安排,于是有夜就只能再去询问别人。
果不其然,她并没有看错,现下正往板车上一箱一箱搬运未拆封礼品的瘦小男孩儿正是跟在约克侯爵身边的那名侍从。
“你好,能打扰你一下吗?”
有夜拢着披肩,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她和这位年幼侍从并不熟识,并且两次见面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第一次时她还在笼子里演戏,这个孩子替约克侯爵捡来碎石扔阿诺德,第二次则是维克多死亡,这孩子伤心极了,一直拽着维克多腰间固定教典的束带不撒手。
“……”
许是她的突然问话吓到了对方,男孩儿杵在她面前呆住了,手中提着的木箱也应声落地。他连忙弯腰去捡,指节粗大的双手不知为何沾满泥土,又借此机会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偷偷观察着四周。
“你别紧张,我帮你一起捡,我只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有夜也赶紧蹲下去帮着捡拾那些滚落得四处都是的珠串宝石。
眼前的男孩儿看上去似乎和杰弗里差不多年纪,当然,前提是双角兽也和人类使用同样的方法计算年龄。可他眉眼中这个年纪独有的青春气息却早就被磨灭成战战兢兢的恐慌,他似乎无时不刻都在害怕,不仅习惯性地缩肩含胸,还不敢直视她。
“…圣女大人想要知道什么呢?”
男孩儿终于鼓起勇气抬首,秀气的脸颊上缀着一片青涩的雀斑,水葡萄般的眼惶惶不安,左右闪躲着她的目光。
“维克多的…尸体,会送回他祖母身边吗?”
有夜难以抑制地顿了顿,她眼尖地发现板车角落里,木箱与木箱的缝隙中竖着塞了一本染血的教典。
“所有的尸体都被红甲骑士们运走统一埋葬了,我只能偷偷将维克多少爷的遗物带回去。”
男孩儿指了指那本教典,抱起地上的箱子放进板车,垒在教典的前面,将它挡了个严严实实。
“圣女大人会去向红甲骑士告发我吗?”
男孩儿有些难过地垂首,认真调整好木箱们的位置,仔细确认那些箱子已将教典夹稳,不会在长途跋涉中损坏一点也不坚韧的书籍。
“少爷对我一直很好…就算会被抓住杀掉,我也想把他带回家。”
“我不会说的,谢谢你告诉我。”
有夜摇摇头。
她当然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过来找他攀谈的根本原因就是想知道晚宴上的那些死者是否有人安葬。更何况,她对自己在那时没能救到维克多也多多少少抱了些遗憾。
有夜向男孩儿道别后,刚要转身离开就被对方抖索的嗓音喊住。
“圣女大人!能、能帮我,帮我搬一下那里那箱丝绸吗?我一个人搬不动…”
男孩儿踌躇地捏着自己的衣角,灰蒙蒙的头发在逐渐昏暗的天色下也渐渐趋于浓郁的黑。
有夜看向那个贴着墙根摆放的大木箱,确实很大,别说搬了,就算是推,对这个男孩儿来说都太过吃力了。
“好的,我试试哦。”
她走过去,刚要弯腰尝试就看见不远处香樟树根下的一个大大土坑,看样子是新刨的,也不知是作何用途,不过大抵就是要再植一棵树之类的吧。
有夜见怪不怪地收回目光,试着搬动大木箱,但这个箱子实在太沉了,就算她使上全身力气也纹丝不动。
“可以打开吗?我们先搬一些里面的丝绸,等能搬动箱子了再一起把箱子搬过去好吗?”
“好的,谢谢您!”
得到首肯后,有夜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