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坏掉了呢…呜。”
可她一个没忍住,终究是湿了眼眶,只能迅速蹲下身,将脸埋进膝间藏起。
然而不听话掉落的泪却愈来愈多,直接在粉色的护士裙上晕出一片水渍。
“琳琳,我们谈谈。”
有夜连忙用电动钮将病床摇起,撑着病床旁的栏杆,摇摇晃晃地起身。
焰厸作势就要去扶,却被棂星抓住后领,与同被拽住胳膊的星渚一起拖出了屋,留下一片可供两人谈心的静谧空间。
病室门缓慢合上的咔嗒声令月琳明显察觉到了什么,慌忙擦干泪便抬首四处张望。
但一下向她扑来的有夜却中断了她的一切思考。
有夜扑过来后,还笨拙地回身去拉拽自己不够长的输液管,只等扯够长度便给她一个拥抱。
月琳咬唇忍耐视线内快速聚集的水汽,起身走到病床对面抓过有夜的输液架就像小孩子一样大声嚎哭起来。
“你这个蠢蛋!为什么要这么久!呜呜要这么久呜呜……”
有夜呆住了,显然是因面对嚎哭的月琳而有些不知所措。
她一边用袖子替月琳擦拭着满脸的泪,一边尽力将游戏内两人的冲突简化告知,并结合现实给出自己的改进方案。那些在游戏里已经对着林克说过一遍的话语,此刻又不得不在现实世界里,对着沈月琳本人再说一遍。
好在沈月琳本人似乎对此早有猜测,在有夜说完后立刻扑抱而来,蹭了蹭她的脸颊。
“我一直,一直都在等着你向我坦白!”
沈月琳记忆中,有夜只与她这样推心置腹地交谈过一次…仅仅一次。
那是她们俩人都奇迹般地定下收养家庭后,在福利院的最后一夜。
有夜半夜钻进她的被窝,握着她的手说了好多好多…
那还是她第一次听有夜说那么多话,也是因着那一次,她才发现自己所做一切并非没有回报,只是内敛性格的有夜绝不会让她知道她为她所做的努力。
——原本衣沈两家都只想收养有夜一人,可至于为何最后会多出一个她…她大抵能从有夜难得的多话中猜到答案。
月琳不知道有夜去收养家庭后具体经历了些什么,可她却忽然病了。
那病起得又急又重,没有丝毫道理,虽说有夜的确患有先天性的白化病,但她却从未在福利院里发过病,更别说被收养后那些如雨后春笋般冒头的各类并发症了。
再之后她便渐渐变得不爱开口,就像是被病魔慢慢改变了一般,再没人能真正与“林有夜”对话。可沈月琳见过有夜原本的样子,也获得过为她付出的回报,就像现在,她再一次得到了与她付出相对应的回报。
如果有夜能像这样一直开朗下去,月琳认为自己什么都能为她做。
“琳、琳琳,你抱得我有点疼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
沈月琳忙不送地松手,上上下下地巡查起有夜的状况。
“我只是太高兴…”
“…笨蛋。”
有夜红着脸伸手去扯了扯月琳的脸颊。
之后又十足委屈地谈论起游戏,令沈月琳一下心虚起来。
“那个游戏我还能继续玩吗?我好像又死了,你说好的满好感呢?我可都被杀两回了!”
“那可能…可能是你操作不当吧…”
月琳重重咽了一口口水,眼神游离地寻着借口。
说实话,刚才听有夜说了一遍游戏里的故事后,她已经猜到暗杀者是谁了,毕竟现实世界里也发生过差不多的事。
高级ai根据人格数据自主计算的人物行动从不出错,也大概率会与现实吻合……可就算她现在说出口,有夜也大概率是不会相信的。
“那应该怎么操作呢?诶?大家怎么都走了?”
有夜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病室里只剩她们两人,她环视一番便不再理会突然消失的三人。
“怎么操作…这个,嗯…”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沈月琳支支吾吾了半天也给不出确切答案。
毕竟游戏中已存在了一个“她”,她根本无法进入游戏,连里面那些人物长什么样都不清楚,还怎么给出建议。
“要不你试着多玩几次看看?衣副院和我说你昨天是自己掉出游戏的,也许存档还在,或许可以再抢救一下?”
说干就干,沈月琳迅速调试好一切,就眼巴巴等着有夜同意。
可有夜却疑惑地歪过脑袋。
“现在?”
“那当然!还是说…你不想玩了?”
沈月琳又一下变成霜打的茄子,假惺惺地抹着根本不存在的泪,递出自己满是厚茧的右手,扯着嗓子嘤嘤嘤。
“果然游戏什么的只是一时的消遣,根本没有人会关心制作者的用心,也不会有人好好探索我所有用心设置的小彩蛋……呜呜呜,你对得起我爆肝的日日夜夜嘛呜呜呜。”
“我没说不玩呀。”
有夜拍拍手,赶紧躺回病床。
“以前玩游戏是逃避,现在可是真鼓起干劲要通关了!”
她又像想起什么似得一骨碌起身,为自己盖好被子,再把输液的左手放到外面,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