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桠光秃秃地横在花丛中,那些花朵没了藤蔓的支撑,正摇摇晃晃地缓缓下滑。
这股苦涩的愤怒该如何发泄?
这份恐惧的颤抖又该如何隐藏?
圣女…圣女…阿尔忒弥斯……
那个蠢笨的女孩会夺去他现在的容身之处,可他却怎么也怨恨不了那双荧红的眼瞳。
阁下那样的人,若是有了伴侣便再不会需要血仆了。
尽管念旧情的阁下大抵仍会定时送药给继母续命。可他又该怎么办?要回到那个所谓的“家”么?
……“塞浦思!塞浦思!!”
纷乱的思绪被越发急促的呼喊强硬拉回。
塞浦思虚无的眼终于定焦,他望向满脸担忧的圣女,滚动着酸涩的咽喉,再次重复问询。
“…您和阁下究竟谈了些什么?”
有夜躲闪着移开眼,伸手去挽耳旁的发。
“我,我不记得了。”
她确实不记得了,因为在问出塞浦思的身世后,她便莫名其妙地睡着了,只能如此回答。
可她躲闪移开的视线在塞浦思看来却仿佛一柄挑开血肉的利刃,直直抵上他的心脏,越陷越深的刀尖带出清晰的刺痛。圣女此时此刻仍微微肿起的唇则正无声告知他,她口中所说多为谎言。
“您在晚宴上哭着说今后会多开口表达自己,努力变得诚实……”
塞浦思低低提醒着有夜自己曾亲口说出的誓言。
“可我说的,真的全是实话。”
似乎被有夜的回话刺激到,塞浦思扔开手中的园艺剪刀,上前强硬地抓住有夜的右手,狠狠按在原初教典的封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