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恳求着,语无伦次仅剩那两句不断呐喊。
下一刻,天劫毫不留情劈在他的身上。
楚若颜双手染满了鲜血,血迹触目惊心印在屏障上,缓缓往下流。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虚吊着一口气,他的师父想让他血尽而亡。
第一次看见血流成河,他的血和雨水掺杂,流到她的面前,视线里只剩刺目的红。
双唇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放过他!”
救不了他,无论在哪,什么时候,她都救不了他。
即使这样,她还是他的此生有幸吗?
一道又一道雷,少年的痛喊止在喉咙,嘴里满是涌出的血,一声都出不来。
然而,他师父的目的还没达到,在巨雷平息时,楚若颜目睹万松延破开他的身体抽出他的仙骨。
活生生的挖出他的仙骨。
同时,不知哪来的鬼气将少年包裹、啃噬,在一片血液中,他看着死亡来临,堕入无尽深渊,感受着自己身体变得冰冷,温热的血从身体各地往外流淌。
万松延看着散发光芒的仙骨,心中的兴奋彻底露在他的面容上。
“尘尽!你此生未做到之事为师帮你做!这个天下,有为师!救民济世是为师的任务!”
“为师是这天下!至高无上之人!”
天劫已受,浓烈的灵气源源不竭涌向仙骨,这意味着,万松延只需要吸收仙骨,此后世间灵气都是他掌中之物,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楚若颜瘫坐在地,仿佛被抽走力气,眼神空洞望着奄奄一息的尘尽。
从入鬼阵开始就注定了他的结局。
从那时开始,就已经在禁术里。
少年没了傲骨,有人抢走他的天赋占为己有。
世间无人怜他。
楚若颜的目光没有一刻从他身上移开,他的珠子拼尽全力救他,可少年闭上了眼,再也没有睁开。
怎么能甘心呢,就这样闭上眼睛。
她不愿承认他的离去,在一片血色下她欺骗自己。
“他太累了......太累了,睡一觉就会醒来,睡一觉就会醒来。”
“我等你醒来,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他不该背负那么多。
忽然!天崩地裂一声,灵气炸开,直接将楚若颜掀飞出去。
她颤颤巍巍起身发现万松延七窍流血,他惶恐看着自己的身体,禁术出现问题。
这灵气炸开,楚若颜再熟悉不过,禁书少了一步!?
万松延满身是血,灵气从他身体里开始往外跑,任他如何都留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溜走。
少了一步?!
惊爆一震!天空劈下最后一道雷,随即,以尘尽为阵眼,出现一道血色咒印,不是招鬼,反倒将所有的鬼都驱走。
最后咒印狰狞覆在他的耳后。
万松延满脸是血,发疯似的去掐尘尽。
“禁咒!!!为什么还有一道禁咒!”
“方法错了!错了!你要死在禁咒里!”
“等你死的那天!我将拥有所有力量!你该死你该死!!!”
禁咒让尘尽成为不死不灭之人,唯一能摧毁他的是那道禁咒,是下一道天劫,可无人知道,如何开启禁咒,下一道天劫何时会来。
......
......世界成了一片白芒,血色一点点褪下,雨停了。
楚若颜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再次睁开眼睛,是风沙刮蹭脸颊,夜风冰冷刺骨,天空开阔,夜晚的星孤寂挂在天上。
身边没有尘尽,只有即将将她埋没的黄沙。
她被灵气震晕过去。
万岳山的人把她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和他分开了。
楚若颜脑袋浑浊,坐在沙丘上,环顾四周,除了风声再无其他。
她在黑夜下,走在空无一人的黄沙中。
再次见到尘尽是在两天后,命在旦夕,身体无力,恍惚间她触到虚空,她没有找到他,却通过无法触碰的虚空中瞧见了他。
少年浑身是血,一身傲骨无踪,躺在陌生的街道,像一具无人问津的尸体被遗弃在路边,形形色色的人对死尸已经习以为常,他们从他身旁路过,带起的泥沙溅在他染红的衣裳上。
那方的大雨还在下。
他对万松延而言,已经没了任何价值,他的剑与他一同被丢在路边。
楚若颜在这方目睹,却没一丝办法去靠近。
她不知道是万岳山的人不想让她救他,还是程今生不想让她去碰污秽。
孤身一人跪在黄沙里,看着虚空中的他,明明尚存一口气,却无人搭救。
不怪世事凉薄,众人自身难保。
一日、两日、三日......她坐在虚空这头,陪在他的左右。
万松延不知道把尘尽丢在了何处,似乎是边关,她看过官兵铁骑,见过土匪烧杀,瞧过妖鬼横行。
他就像被这个世间遗忘,没有人为他停下步子,也没有人注意到他是死是活。
楚若颜听见有人在闲聊万岳山之事,她凑过去,才发现万岳山下重金找杨炘,听闻那个雨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