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与泥土没清洗干净, 有时好走有时要小心前行防止打滑。
楚若颜看了圈, 发现这村子的人各扫门前雪, 才导致唯一一条路极其难行。
“师父为什么不可以留下来?”小男孩拖着尘尽进入村子。
楚若颜跟在尘尽身边:“怎么村子里没看见人?”
小男孩说:“他们说要为师父做一顿饭, 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楚若颜左右张望, 浅浅点了点头:“我们这是去哪?”
小男孩说:“他们在山脚下搭了个灶,找了个宽敞的地方。”
远处炊烟袅袅升起。
小路即将走到尽头。
“阿肆!你个混小子到处乱跑。”一位老妇人着急忙慌从炊烟处跑出来, 手中还拿着木铲, 扬起要挥他屁股上。
阿肆连忙朝尘尽身后躲:“娘!师父都要走了,要不是我把他拉回来,这饭做给谁吃啊!”
老妇人愣了会儿:“走?!那不能啊!哎哟,道长这顿饭肯定是要吃的, 快快快随我进来。”
她一把抓住尘尽往里走去。
尘尽这手被攥着,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好道:“那个......我不是道长。”
老妇人说:“哎呀, 不重要不重要。”
“我跟你说啊,为了犒劳你, 隔壁李大爷逃跑的时候抱的那只鸡都杀了。”
“你可不能走了, 这顿饭一定要吃的!”
村民看到尘尽后, 一窝蜂涌上来。
一个两个大爷看到他,方才还相互争吵斗得你死我活,瞬间扬起和蔼的笑,对他是喜欢的不得了,相互碰撞,手里端着破裂的碗挤到他面前。
一股浓烈的酒味窜进楚若颜鼻中,她微微凝眉望过去。
“我......我喝不了,我喝不了。”尘尽推拒,结果一个个碗怼到他脸上。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喝不了,阿肆送到我也该走了。”
李大爷吼道:“走什么走!不行!”
唾沫星子乱飞,他面色涨红,看样子已经喝了几两,脚步浮沉不稳,在两人来来回回推拒下,他手一抖,一碗酒全洒在了尘尽干净的白衫上。
顿时,两人都愣住了。
李大爷生气道:“你看!我就说,这么好的酒!全洒了!让你喝不喝,你看看你看看!”
楚若颜拧起眉,也有一丝不悦。
他明明拒绝了,不管不顾还往他身上塞,最后因为自己喝多站不稳,洒了他一身也不道歉,反倒还怪他把酒弄洒了。
尘尽没说什么,拍了拍湿漉的衣裳,满身去不掉的酒味。
旁边的张大爷又道:“你可真是,给你酒那是我们的一片心意,不喝就不喝,浪费做什么。”
他递过自己手中的酒,再次逼在尘尽面前,洒了一次,尘尽不敢再拒绝,目光左右晃了圈,都是逼迫的视线。
村民里有怨言冒出,李大爷还在一旁念叨着,他好不容易从地窖里挖出来的好酒,居然洒了。
尘尽抬手要接过来,忽然身前拦过一只手,一把夺过来,夺过来时还故意洒了些在自己手上,碗里只剩一口,她仰头喝了。
“姑娘!”
一口辣酒下肚,楚若颜瞬间感觉自己从内而外燃烧起来,一股劲直冲天灵盖。
这酒劲这么强?
她猛咳了几声,眼泪狂飙。
尘尽扶住她:“姑娘没事吧。”
楚若颜抬起手,强迫自己站直身:“我没事!酒......真是好酒。”
眼冒金星,把张大爷的碗塞李大爷手里:“这么好的酒,你们留着喝吧,尘尽他不胜酒力,你们的好意我替他领下了......”
李大爷:“那怎么行!你谁啊你!”
大爷看着瘦弱,没想到吼人中气这么足。??
楚若颜一拍胸脯道:“他的侠友!持剑走天涯!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这好酒还是大爷留着喝吧,他可不能醉,万一遇见什么状况,他醉了可怎么办,对吧。”
“好了好了,快去喝吧。”
几位大爷面面相视,走到椅子边坐下:“那饭必须吃了。”
他嘴里还絮叨着:“真是浪费我一碗好酒啊。”
楚若颜头晕目眩,扯出抹笑摆手说:“知道了知道了。”
阿肆怕尘尽跑了,一直攥着他的衣裳:“师父,等一会儿,饭马上就好。”
他拉着尘尽要找个椅子坐下,楚若颜一阵天旋地转,这什么酒?才一口就晕成这样。
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难不成下药了!
还是......她确实不胜酒力,顶不住。
程今生把她拉到这个幻境中,肯定不简单,她一直紧绷着神经,时时刻刻观察着周围。
如果幻境里没有她,从前的他是不是在他们的逼迫下,喝了......
楚若颜胃里很快起了不适,翻江倒海,她又不敢吱声,怕他再被为难,独自走到一处角落,蹲下去痛苦干呕。
“姑娘为何为我挡酒。”
头顶笼下一片阴影,语气担忧地问她。
楚若颜硬撑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