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他。”
风见安冷笑说:“从前我也觉得,我掌握了鬼官就能架空他,到现在我发现,他压根瞧不上,更不想要那些废物,顺便引我出洞,所谓斩草除根大抵便是如此。而今你看,他一身轻松,依旧还是那个掌局者,折了几个鬼官对他一点影响没有,反倒清净了。看似操控他的毒却是在操控我,顺便赔上整个西域,他顺势而为,轻而易举得到所有。”
楚若颜:“所以,你费尽心思找到禁书,把它交给南华宗,借刀杀人,欺骗他们给你找出破解之法,现在又让他知道这事。”
风见安:“是啊,我总要表明我的立场。”
“你没见过他杀人,我可见过。他一统鬼界的路,是我目睹他踩着无数残骸爬到顶点,是沾满鲜血,是真真实实的杀人如麻,是无数鬼被折磨到惊天动地、鬼哭狼嚎,是整日整夜的求饶得到的是他越来越疯,见血的兴奋,是一身白衣如坠血海中捞起,沿他所行之路,留下恐怖的痕迹,就程今生这三个字,是鬼界的一大噩梦。”
楚若颜:“你知道的真清楚。”
风见安:“他不杀我,原先我以为是我救过他一命,后来才知他死不了,而他享受浑身伤口带来刺激神经的痛。他不杀我,仅仅是留我一命成他的替死鬼,也是他把手伸向妖界的第一步,所以,你说,我怎么可能不想办法脱离他。”
正是见过那样的过往,才知道他动起手来的恐怖如斯。
“我探过他的梦,见过悲天悯人的天之骄子,成为一摊人人喊打的臭泥,看过他死后不及萤火亮的鬼火,一步步塑型被迫走向黑暗,再看到尸体成山,血流成河,他坐上无人能极的地位。”
风见安配好药,走到她身前与她对视,缩起瞳仁,严肃道:“楚若颜,你凭什么觉得,你在他那里是特别的存在?”
“他那样危险的人。”
他是危险又致命的毒,引人沉沦,诱人犯罪,最后再看着那些上当受骗的人,毫无反手之力,最终在气愤、恐惧、震惊中被他折磨而死。
他喜欢看欺负弱小的恶人,反被弱小之人欺压到无力还手时,那一双双原来凶狠的眼睛里,充满愤恨、恐慌、求饶,喜欢看他们想弄死他,又无力的愤怒。
楚若颜酝不出此时的情绪,她淡淡地说:“他喜欢伪装成乞丐......”
她是他的目标,但其实......走到现在,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她轻笑着:“我在这个世界里,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重要的存在。”
风见安望着她那双光芒被烟雾笼罩阴郁的双眼,他甚至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他甚至不能坚定又肯定的告诉她,在他这里她很重要,比他拿命换来如今国泰民安的西域,还要重要。
他哑声,头一次没有嬉皮笑脸逗她,而是把配好的药塞她手里:“骨头裂了,这药可以修复,今日少用这只手。”
楚若颜:“骨头裂了?!”
风见安瞥了眼她僵硬垂在身边的胳膊,一动就疼她也没觉得哪不对么。
“蠢东西。”
他环住腰将她抱下来,随后袖子一挥把石块上乱七八糟的药瓶收走,转身走进灌木。
楚若颜:“你去哪?”
风见安对她拜拜手:“找药去啊,今天又被程今生带走十人,再不快找,我这西域要易主了。”
他窜进树丛间,眨眼人就不见了,楚若颜望着拨开的树叶,呆滞了一会儿,凭着记忆,回到屋子里。
......
屋子空空如也,程今生不知所踪,就在她犯愁时怀里的小珠子有了感应,跳出来,带她去往内山。
幸好期间没碰到南华宗弟子,不然她鬼鬼祟祟的样子,潇潇也没见着人,肯定解释不清。
树叶茂密,有条石子窄路蜿蜒至山顶,小路旁的土坡有个破碎的缸,像是取水所用,而另一旁整齐堆捆细柴,这地应该有南华宗弟子常过,只是现在不知人去哪了。
翻过一座小山丘,珠子又带路下坡,透过一根根生长健壮的竹子,竹林外包裹的是一片映着天色的湖。
现在这是什么时辰了?
程今生莫不是毒又发作了?!
楚若颜找人的脚步急促起来,他发作控制不住自己,疼痛难耐,常用见血压制。
方才在神坛是不是就已经隐约发作?这才独自离开。
她懊恼没早些追出来。
珠子带她扎入竹林,她飞步跑在林间,撩起的裙摆溅起枯叶。
她也不敢喊,珠子飞速向前,在竹间划过一抹碧色残影。
忽然,前方竹叶窸窣异响。
“噗——”
一颗血珠以迅雷之势砸碎飘落的竹叶,直朝脚步声射来。
几乎同一时间,飞在她面前的珠子转变轨迹,将那颗珠子打飞出去,高速飞行的血珠防不胜防被击飞,自身与碧珠打来的两重力,让它直接射向一根歪向生长的竹。
“咔嚓——咔嚓——”
顷刻间,竹子被拦腰截断,正缓缓扯歪,朝一侧倒去。
即将倾倒之处发出枯叶摩擦声,有动静!
楚若颜瞪大眼睛,短暂惊了会儿,程今生肯定在那,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