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
楚县令两眉毛吼得飞扬,上下凌乱跳动着,手里的大刀在空中边骂边舞。
门内,风见安双手抱臂缓缓移过目光,看向程今生,小声复述道:“看看,搅成了什么样子。”
他晃了眼更凌乱的院子,惋惜的摇摇头。
“啧啧啧,还有更乱的呢。”
程今生扫了他一眼,径直走向还算完好的溪亭。
楚若颜缩着个脑袋,生怕楚县令舞的大刀脱手削她脑门上。
“爹,真是场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啊!你以往带回来的侍郎没有武力没有危险,由你去了。”
“这次带回来个什么人?不对两个什么人!你可知他们武力深藏不露!”
楚若颜大吼着,试图盖过楚县令回荡在空中的声音,让他听见她的话,道:“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他们武功了得削铁如泥。”
风见安眉角一挑,也往能放屁股的亭子去,点点头自言自语道:“确实是知道的,当着程今生的面把他骂了一顿能不知道吗?怎么说得来着?杀人如麻!不折手段!睚眦必报!恐怖如斯!异常危险!”
楚若颜堵在门口,赔笑道:“那个……以往的侍郎都不会武力,所以我这才特地找了两个会功夫的贴身保护嘛。”
楚县令气得一把刀高高举起又甩出去。
“哐当——”
“保护!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你看看这府里,就是被你捡回来的乞丐毁的!”
楚若颜:“这个……这个是,我出去玩遇到点危险,他以为那个什么,我被人拐了,对就是这样!才担心的杀进来。”
她说的一点逻辑没有,楚县令完全不信。
“楚若颜,那是个乞丐!”
楚若颜紧忙道:“不、不是乞丐,他就是……额……就是……就是,是个非常有钱的富商!被人偷了钱财,这才流浪至此,还被人陷害失了功夫。”
脑子飞速旋转,她掏出身上的碧珠:“爹你看,我救他一命,他送了我一颗价值连城、无价之物啊!这可是他的传家之宝,都送给我了,你看看阳光下,这碧珠,这成色,要不是感谢,会送给我吗。”
“还有还有,他说喜欢我呢,这是定情信物!怎么可能会害我,他就是担心我才会冲进来,把府里掀个底朝天也要找到我。”
她痛哭流涕,一出戏越演越上头,哽咽着:“这样的感情,真是天地可鉴,爹他豁出性命救我,哪能是害我啊。再说了,真要是害我,他怎么会送我回家呢。”
风见安散漫坐靠在亭边,指骨有一下没一下敲击木栏:“这么多侍卫,她怎么不借机甩脱我们两个?”
“奇了怪了,居然还在帮你找补。”
程今生脸色越来越沉,这和他预想的效果截然不同,她不该是怒恨而又不得不向他妥协吗,受了羞辱的楚大小姐不该向他爹述说多日的委屈吗。
他沉默了会儿,随后冷声回道:“逃脱?那几个侍卫顶用?”
风见安瞥视他:“楚大小姐说你喜欢她无法自拔,把自己的无价之宝送给她当定情信物呢。”
程今生:“……”
风见安眯眼笑笑:“她还真是满口胡言呢?你说是吧,程今生?要不,等下你直接弄死她算了。”
程今生没理会他,手中一颗颗盘着的珠子,换了个方式,缠在指间揉搓着。
楚县令看了眼周围杂乱,又看了看楚若颜手里价值不菲的碧珠,再看了看她这宽大的衣裳。
莫名开始动摇,最后质问道:“他个富商没钱给你买衣裳?”
楚若颜怔了一下:“啊?”
“啊,这个……我们一脱离危险就着急赶回来了,这是他的衣服,我的衣服那个……滚泥里脏了,他知道我爱干净所以把他的衣裳给我穿了。”
楚县令:“他没穿?”
楚若颜:“啊?……”硬着头皮点点头:“嗯,里面没穿。”
楚县令还是有些不信:“你要不要看看你心爱的醉消庭成何样了?”
楚若颜:“?”
她刚刚只顾着塞人进去了,都没瞧里面怎么了。
缓缓推开门,她跨了进去,瞬间整个人呆住,土被翻出来,树砍倒在地,屋子倒塌,溪……溪被黄土填严实了。
风见安阴阳怪气道:“完喽,她看到院子了,程今生,可能真要如你所愿,你的目的达到了,让她回来看到满府狼藉来彰显陛下的威严,她以后肯定安分了,不然照陛下这展露的意思,下次院子就是乱葬岗,是这样吗?”
楚县令捕捉到她惊讶的神情,刚生起的一丝信任她的话,顷刻间烟消云散:“把那两个人给我抓起来!”
“等等!”楚若颜一把拽住他,眼皮跳动,露出抹笑:“做……做得真好!”
她这一声震惊了一片人。
程今生玩珠子的手指颤了一下,那串珠子的细绳莫名啪一下断了,珠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风见安蹙眉:“???”
他可是听说了,楚大小姐当初为修这个醉消庭近乎掏空家底。
既然一个两个侍郎都是经商之人,说明这是个爱财的主,这么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