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这屋,她走向他,坐在浴桶旁,为趴在沿边的他上药。
许久后,终于忍不住说:“风见安说你是会痛的。”
“嗯。”他的声音缠着热腾腾的白雾,“楚若颜,我们现在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了。”
楚若颜无奈叹笑。
蚂蚱?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是蚂蚱。
摆在她面前的就这一条路,既可以加入主线,又可以完成攻略。
“潇潇那壶茶,是你透给夏玉澜的?”
“风见安不是说了吗,是丫鬟瞧见的。”
她一点点的擦去鲜血,但就是擦不干净,血依旧在流。
叹气道:“可以让血别流了吗,我擦不干净。”
程今生低笑,随后那血没再滴流。
楚若颜腹诽:你们两个难道不是一伙的吗?!
“丫鬟嫌少来醉消庭,她们撞不见。”
程今生也不隐瞒了,“是我传的信。”
楚若颜笑了:“那怎么能算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呢,何必屈尊将你与我放在一块。”
明明是他在牵着她遛弯。
程今生没了泡澡的兴致,他起身套上了衣。一直走到床边,两人都没交流一句。
他先打破宁静,“满肚子的疑惑,不打算问问?”
问什么,从何处问。
问他那盏透黄的琉璃盏是他什么时候从铺里买走的,又是什么时候伪造副手的纸条,放在破屋。
亥时……
他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祭祀,他写的是他什么时候想杀巫师。
至于明晚还是今夜,全因巫师误打误撞撞枪口上了。
他放琉璃盏的时候就没发现嫁衣的一角吗?
除非……
“新娘是你杀的?”
程今生:“错了,新娘是自杀没错。”
楚若颜显然不信:“满院的妖,她一个靠细线控制的傀儡杀得了吗?你屠了门?”
“又错了。”他手中盘着血翠珠,“糖唯一的异样,是根据身份来定,巫师如何区分呢?甜为人,苦为鬼,酸为妖。”
楚若颜蹙眉,“风见安……”
她确实捕捉到了一丝信息,然而没许她细想,程今生道:“他的糖和其他不同,一把糖中,无论他选哪颗,非酸既苦。”
这意思不就是,他动的手脚吗?入口就显味。
“屠门,与这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也没关系。新娘自然屠不了门,她唯一受到控制杀了的人,是新郎。”
“!!!”
楚若颜十分震惊这事,她不受控制杀了新郎?
如果……她并不知道新郎早在成亲前就死了……
“所以她殉情了!”
她心里又攀上疑惑,要是殉情,她为什么要离开府邸,找个无人的地方自我了断。
“她、她在院子里就已经死了。搬尸埋尸的是你。”
程今生:“再次错了。”
珠子在他手中有节奏的相碰,他不紧不慢说:“那院子里除了妖,还有鬼。屠门的是风见安,刨妖丹抓鬼的是风见安,埋尸的还是风见安。”
妖和鬼?!他为什么要屠门?
楚若颜愣住:“为……为什么?”
他不是“程今生”,为什么要做和主线相关的事。
“为什么?这事,还没到你该知道的时候。”
“那你该回答我,是不是你故意将琉璃盏放在那处,引我们发现尸体。”
“这次对了。其实,没什么不同。”
“什么意思。”
“风见安根本没有洒香,他想引你们发现尸体撇清关系,我也想引你们发现。”他转珠子的手停下,“出乎意料,你先知道的居然是琉璃盏里的命令。”
程今生:“不妨同我说说,为何,一跨进破屋,就能知道里面有什么?提前预知?”
楚若颜也明白他对一些事情感兴趣了,吊他胃口是最好能待在他身边的方法,她微笑说:“这事,也还没到你该知道的时候。”
程今生没怒,反倒弯起狐狸眼笑了。
楚若颜:“副手是你杀的。”
那不用再问了,把副手放棺材里盖上红布的必定也是他,所以他能准确写出原书中潦草一过,真正杀巫师的地点。
程今生点点头:“这次也猜对了。”
“那牢中……”
“困惑是吗?”他唇角绽出一抹阴郁的笑,“楚若颜,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只不过,你忘了。”
楚若颜一脸震惊,“什么?!”
“在你抛弃我,转身去救云听那日。”
楚若颜顿住,她觉得头疼,可记忆里明明没有磕到头。
“你、你可以消除记忆!”
这系统一句没说啊!!!
分不分的出幻境又怎样?就算是幻境他一样可以抹去,让她不知道入过幻境一事。
“所以!那唯一一个侍卫说的才是真的!”
“是啊。可惜啊,他,证明不了。”
楚若颜这时真感觉,这传闻中的反派,简直恐怖如斯!他若不自爆身份,他们谁能查到?!
心中不犹怒骂:这是开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