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塌,以“楚若颜”的性子,她会放一堆侍郎不理?跑到醉消庭外睡?
显然不会,“她”绝对不会睡在外头。
“我......我还是得睡到醉消庭里去。”
潇潇坐起身望向楚若颜:“若颜未免太风流了,满院子的侍郎,我还是头一回见到。”
她的声音很平淡,没有指斥楚若颜不是的意思,反倒流露对这事的不懂,不懂为什么一个人的喜欢可以分给一院子的人,甚至还可以分更多更多分。
楚若颜一时语噻:“是......有点花心。”
“早些休息吧。”潇潇吹了床头的灯。
独自返回醉消庭的楚若颜,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嘲讽声。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进这莲府的男子居然是个下人。”
“一个乞丐自然只能是个下人,你还指望他能成侍郎?楚姐姐眼光不会那么差。”
“既然是下人,还是醉消庭的下人,那意思是我们都可以指使咯。”
“你也别扫什么院子了,这溪水我看长了不少青苔,要不你把它洗了吧。”
楚若颜一听不对劲,急忙推开门,迟了一步。
扑通!
尘尽掉进水中,溅起的水花颇高,岸上的人无一幸免,被水迎面扇了巴掌,湿了衣。
这可还是四月的天,夜里本就凉,沾上水那就是刺骨的寒。
“这是做什么!”
急忙赶到岸边,拽开云听。
溪庭梁上的红纱被一同扯落,盖住尘尽,底下没动静,挣扎都没有。
云听慌乱解释:“我、我没有推他。”
楚若颜:“这水有多深?”
云听:“水...水只有您知道有多深,白日里清澈见底,应该很浅,能站得起身。”
“应该很浅?”楚若颜面上不悦看向他。
月色照应的水面荡起波光,红纱随水纹沉浮。
云听眯起眼,探脑袋去看,“夜里,夜里看不见水底。”
楚若颜蹙眉,“你下去救他。”
云听有些震惊:“我?我下去?”
楚若颜:“没错,就是你,有什么问题吗?我不会水。”
“楚姐姐......”
“快点!等下人死了!”
在楚若颜的催促下,云听硬着头皮沿边小心翼翼探下水。
水似乎不算太深,走到红纱旁刚到他脖子的位置。
“楚姐姐,还好……还好不深。”云听冷得话都抖。
“别说了,快把红纱扯开,救人!”楚若颜对岸上指了圈,“你们会水的都下去。”
浸水的红纱不再轻盈,这面密纱又重又大,难扯得很,云听一个人艰难拉着呛了好几口水。
莲府可是和县令府挂钩的,万一死了人,这可是大事!
岸上的人犹犹豫豫,楚若颜疑惑道:“人命关天,不要因为是个乞丐就不把他的命当命!”
侍郎:“不、不是,我们都不会水。”
楚若颜惊了,“什么?!”
那她也不能去啊,她不会水,云听下去都只到脖子,她不得活活被淹没,更别说救人了。
“那高的下!”
话音还没落,云听脚下莫名一滑,后脑勺砸进水里,慌乱中红纱脱手,盖住他。
他在水中扑通挣扎,反而起到反作用,把红纱全攥了过去,红纱过去的速度十分快,看不出沉重的样子,但到他头顶后,像山压下去,沉了一截到水面下。
与此同时,另一方,程今生窜出水面,甩掉碎发的水。
“活过来了。”他淡淡的笑,对上楚若颜的视线。
较高的侍郎下水,费劲力气把红纱扯开,捞出云听。
程今生仿佛啥事没有一声没咳,走上岸。
云听像个落汤鸡,头发糊一脸,衣服破破烂烂,岩石在他腿上划出不少口子流着血。
他跪在泥地里,肺都快咳出来。
楚若颜:“快,他的屋子在哪?你们快带他去泡个热水澡。”
她晃了眼周围,“今日不必伺候我,快快回去换衣裳,早些休息,别染了风寒。”
周围嘈杂,他们离开时相互低谈的声音,被楚若颜听到了。
“颜颜好怪。”
“真不是被鬼上身了?”
“这个月,我听周围街坊说她像变了个人似的,传言难不成是真的。”
“云听是她最喜欢的侍郎,哪次他出手,楚姐姐还能轮到我们。”
“今天云听都那样了,居然无动于衷,甚至推开他,还让他下水救个下人,实在是想不通,难道是腻了?”
“溪水多深她不清楚,还说她不会水?她喜欢不擅水性的人,因为她最会水,今天这是怎么了?”
楚若颜:“……”
完了,原来云听是她最喜欢的侍郎,原来他也不会水,她还催促人家下去,差点莲府死两人,真是罪过。
人设再次踩坑,楚若颜认命的闭上眼等待处罚。
警报没等来,倒是程今生疑惑说了句,“我死了,你会紧张?”
楚若颜叹气,没惩罚?难不成这样的闹剧符合人设?简直离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