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日子过的紧巴,郭大车平时没少接济。
一进门,正好陈主事的母亲带着儿媳妇在院子里晒豆子,见到郭大车连忙笑脸相迎,高声喊陈主事出来。
陈家只有一个院子,说话不方便。
郭大车与陈家人打了声招呼,便放下东西,拉着陈主事到外面找了间清静的酒楼说话。
陈主事汗颜道:“又要让舅兄破费。外人看我在京城当着官,不知多少风光,却连家小都养活不了,还不如回老家种地,好歹妻儿能吃饱穿暖,不用求亲靠友的。”
“自家人不说这些。”郭大车看出陈主事神情郁郁,知道他突然提出回老家,必定有缘故,两杯酒下肚,问他是不是在刑部受了气。
“受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陈主事摇头苦笑,“我又没有当相爷的爹,受气也是活该。”
郭大车闻言便猜到,陈主事是受了新上任的张侍郎的气。
而这位张侍郎,正是右相张恒的儿子。
“你这话说的对也不对,这天下是陛下的,只有陛下能让我们受气。别人蹦跶的再欢,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长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