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月馨退朝后回到御书房,勉强翻了两眼折子便撑不住了,按着额头靠坐在龙椅上,直呼头疼。
叶离连忙抱她到龙床上,帮她把脉。
并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问题。
但燕月馨的头疼也不像假的,而且症状越来越严重。
燕月馨从小习武,耐力比起普通人都要好不少,都忍不住轻声哼吟起来。
叶离查不出病因,只能吩咐小太监去请太医。
太医前脚进来,后脚皇后也挺着大肚子赶来了。
皇后怀孕已经六个多月了,一路走过来十分辛苦。
叶离连忙迎上去扶她,“娘娘慢着些,先坐下休息一会儿。”
皇后接过宫女递上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缓了口气急切问叶离:“昨夜突然封闭宫门,本宫急得不行,想着等陛下下朝来请个安,半路上遇见小太监去请大医。”
“陛下龙体无碍吧?”
没有先进诊断手段,只靠把脉,目前叶离也说不好燕月馨有碍无碍,只能尽量安抚皇后。
“陛下是天下最有福气的人,便是有些头疼脑热,自也是无碍的。”
皇后抿了抿唇,长叹一声,拉过叶离低声道:“本宫自然也希望陛下无碍,但人吃五谷,哪能不生病,那些太医医术怎么样不好说,个个将敷衍糊弄的本事修练的炉火纯青。”
“本宫信不过那些太医,还请叶公公多费心。”
以皇后的性格,能对叶离一个奴才这样说话,已经是十分无助和担心了。
叶离心里有点吃醋。
皇后是他的女人,却为了别人放低身段求他,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却不能表达出来半点,反而要轻声细语安抚,“娘娘放心,陛下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太医擦着汗从内室出来,先向皇后请安。
皇后没心情应付他们,直接问道,“陛下的病情如何,严重吗?”
太医的汗流的更严重,支唔半天才不得不实话实说,“陛下的脉象正常,臣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没遇到就是不了解,无法确定病因的意思。
皇后想发火,被叶离劝住了,安慰太医两句吩咐小太监送他出去。
之后又换了几个太医来,都没能看出燕月馨的病因。
皇后急的不行,挺着大肚子非要亲自守着燕月馨。
叶离劝不动只能随她去,暂时用针灸帮燕月馨缓解头疼的症状,只是效果并不理想。
燕月馨病重的消息,却已传得满城风雨。
左相右相府中,早已被大臣挤得满满当当。
低声商议着燕月馨无故病重,是不是对方下的手。
对方谋害燕月馨,是否已经有了扶持新皇的计划。
最重要的是,已方能得到多少利益。
左相和右相二人,不约而同都认为是对方对燕月馨下的手,又都计划等燕月馨死后,揭露对方。
谋害皇帝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一旦拿到证据,对方绝无翻身的可能,自己刚好顺理成章清理对方在朝中的势力,扶持自己掌握的皇族登上皇位。
之后朝政大权便实实在在掌握在自己手里。
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尤其是左相田舟焕,为了颠覆西燕,耗费三十多年时间,放弃西域王子身份,在西燕隐姓埋名。
若不能完成颠覆西燕的计划,西域的王位也将与他无缘。
对于田舟焕来说,这个计划无异于以王位为注的一场豪赌。
终于看到赢得赌注的希望了,怎能不激动。
但眼下还不是激动的时候。
田舟焕强行压抑下激动的心跳,故作淡定的与门客和心腹大臣商量,趁着燕月馨病重的机会,在朝中抢占更多的有利职位。
比如户部因赈灾不利,被查办了好几个官员,这些空缺必须由已方官员填补。
如此一来,就算燕月馨病情好转,户问对左相这边来说,也不再是铁板一块。
右相张恒则看上了兵部和吏部的两们职位,职位不高,实权却不小,拿到自己手中,对田舟焕来说便如疥疮在背,无关大局却难受无比。
左相和右相在忙着争权夺利。
御书房中,叶离总算劝走皇后,连宫人也都打发出去,自己守在燕月馨床边,帮她按摩头部缓解疼痛。
燕月馨突然睁开一只眼睛,悄声问叶离:“人都走了?”
“你这是?”叶离瞬间明白过来,“你刚才头疼是装的?”
燕月馨翻身坐起,示意叶离倒水给自己。
“早朝上张恒一通骂倒是提醒了朕,这些人不会在意朕的死活,不对,怕是不怕人巴不得朕早死,给他们腾地方。”
“朕便要看看,朕病重后他们能翻出多大风浪来。”
喝完水发现叶离脸色难看,燕月馨勾了勾他的手指,放软声音说道。“不是故意瞒你,只是突然有这个想法,来不及和你商量,之后皇后又来了,一直没机会和你说明。”
“不要生气嘛,朕也是没办法,下次做什么之前一定先和你说一声。”
叶离直接被她气笑了。
赶情自己教她示弱为自